偏偏这还是个年轻公子哥,长的虽比不上他们王爷但也不难看,跟沈大人关系还很好的样子……
严山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不可置信地喃喃:“难道是……青梅竹马?”
说完便是一惊,忙对身旁人道:“快去给王爷通传一声,看王爷怎么说!”
那人一愣,旋即忙点头跑
了,到胡同口解下自己的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府,一路跑到齐景轩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王爷,不……不好了!”
齐景轩正指挥着下人布置新房,见派去保护沈家的人疾冲进来,口中还说着“不好”,顿时心头一沉,三两步冲到这人面前:“什么不好?怎么不好了?”
护卫喘着粗气,指着杨柳胡同的方向:“沈家……沈家来了个人……”
齐景轩正想问“什么人”,“对沈家做了什么”,就听那人继续道:“翰林院侍讲学士高峥的儿子。”
听到来人身份,齐景轩紧张慌乱中更多了几分疑惑:“然后呢?”
高家也算是有名有姓,总不会光天化日直接派自家儿孙去对沈家人下手吧?
何况高峥向来不重名利,跟沈鸣山的关系也一向不错。
护卫气息稍匀,道:“那位高公子,被沈大人请进去做客了。”
齐景轩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愈发不解:“做客就做客呗,怎么就不好了?到底哪不好了你说清楚啊!”
护卫思量片刻,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支吾道:“青……青梅……竹马。”
齐景轩哦了一声,大松一口气:“青梅竹马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吓我一跳。阿慈他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就好,我……”
话说一半,他面陡然一僵,正欲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再次拔高:“你说什么?什么梅什么马?”
“青……青梅竹……”
护卫缩着脖子重复了一遍,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人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于此同时自己耳边一阵风声划过。
待他回头,齐景轩已跑出老远,衣袍在风中鼓胀,像一只展翅高飞的扑棱蛾子。
护卫愣了一下,忙拔腿跟了上去,边跑边喊:“王爷,等等我啊!”
…………
沈家,高峥坐在堂屋,与沈鸣山很是热络地寒暄了一番。
高峥说了自己这一年半载的经历,沈鸣山也说了自己入京后的种种,末了感叹一句:“当初若不是你和你爹,我怕是一辈子也只能做个县丞。”
沈鸣山虽在年轻时就中了进士,但仕途并不顺利。
起初他在户部观政,几个上官对他都颇为青睐,欲留他在户部任职,但还没到正式选官时,他母亲便过世了。
由于治丧守孝,他错过了最好的选官时机,待到孝期过了报与朝廷准备重新选官时,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可以给他了。
进士三年一取,每次不过二百余人,说来不多,和庞大的学子数量相比甚至是极少的。
但比起进士的名额,朝中官员的名额更少,不可能每次考中的进士都能有合适的位置,中了进士却没官做的人比比皆是。
沈鸣山错过了第一次选官,第二次选官只做了个县衙主薄,好在他沉得下心,很快博得了县令青眼,升为县丞。
但县丞做了没多久,他父亲过世,于是再次丁忧。
这次丁忧过后,原本很看好他的县令已调往他处,新来的县令不仅不管事,还处处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沈鸣山暗中搜集了证据,然后一纸状书状告上官,虽然最后赢了,但也把前岳明知府柳渊得罪了。
那县令贪腐的钱财很多都孝敬给了这位知府大人,把他送进牢狱就等于断了柳渊的财路,柳渊自是不喜。
于是等沈鸣山出了孝,柳渊对他处处打压,始终将他按在县丞的位置,寸步不得进。
沈鸣山知道柳渊的许多钱财都来路不正,甚至牵扯了不止一桩命案,但苦于找不到证据,只能隐忍不发。
直到前几年,高峥和高沛父子开始调查柳渊,待他卸下防备后搜寻了许多证据,最终将其一举定罪,沈鸣山的名字也才再次出现在京城,传入了皇帝耳中。
沈鸣山因此对高家父子很是感激,方才听说是高峥来了,便亲自迎了出来。
高峥对沈鸣山很是敬重,赶忙说道:“沈世叔自谦了,我与父亲不过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而已。”
“如今的一切本就是您应得的,若非柳渊处处阻碍,以您的才学又何至于等到今日方才为人所知。”
沈鸣山连连摆手:“哪里有什么才学,说笑了,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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