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治丧委员会
简行严木讷地问:“甘小栗,你做了什么……”
天井里的四个人望着二楼伸出来那截阳台,阳台上甘小栗期期艾艾的对楼下的人说:
“他想看看外面,让我推他出来。”
简行严跌跌撞撞跑上楼,走廊上的景象尽收眼底,简旌没有表情的闭着眼睛,口唇微张,细软且花白的头发受到外力在颅顶散开,双腿微微蜷缩,看不出他到底没有痛苦,只有袖口那块光斑令人刺目。
简行严感觉自己胸中塞了个巨大的软木塞,他再三警告自己要克服阻力、用力去呼吸——呼——吸——呼——,好了,他蹲下来试探性的握住了简旌的手,手心还残留着温度,似乎无事发生,可简行严透过失去弹性的肌肤能够分辨出父亲是生是死——明明早已经忘记了这双手抚摸自己的感觉,顶多记得父亲抽自己耳光时的痛感。手中握住的手正在清楚地告诉他,结束了。
这就是死亡吗?简行严问自己,他好像并不是头一次接触死亡,但是最亲人的离世这还是头一次。
脑子里不知道该想点什么好。
简行严塌下身子,膝盖落在地面上,他看着简旌,在眼泪酝酿好之前,悲切更加悲切,他晃了晃脑袋,抬头看见甘小栗依然站在轮椅后面,于是问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恶毒?”
甘小栗不说话。
简行严从地上支起上半身,迎着对方的视线又问:“你难道不是故意的吗?故意带他来这条走廊,让他看到我们在对面争吵。”
甘小栗答非所问:“他把我当成了我爸,拉着我聊天,聊他们小时候在老家的事,又说自己很苦很累,想去外面透透气、看看风景,我就用轮椅推着他到二楼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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