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谁知道呢……”简行严明白自己不能透露半点关于林育政是日本人这件事,否则会给父亲带来更多嫌疑。
宪警在酒厂里查出红丸,本来就惹人怀疑是不是和日本人有关,如果自己在这里急着替父亲叫屈,把一切都怪到林育政和日本人身上很难不显得是欲盖弥彰。但是不告发林育政,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更何况父亲的的确确和日本人合作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他们应该只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简行严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从旁边一台唱片机里发出来,空洞干涩。
但是正是这点关联,让简行严突然想起来,一直摆在自己位置旁边的唱片机正是当时东乡送给简旌的礼物,在机器的包装箱里还一同送上了远超唱片机价值的“贵重之物”,简行严没有亲见,猜想应该是些小巧的一般等价物。但是此时此刻这台突然映入眼帘的唱片机叫他心里产生出一点异样的感觉……
坎贝尔就像瘟神附体一样感知到简行严内心的异样,也将谨慎的目光投向了唱片机,他嘴上仍提问到:“你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人吗?最近这半年有人看见他经常出没在仙兰街。”
“……我不清楚……”
“我能不能去见见你父亲,我想直接问问他。”
“那你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坎贝尔话锋一转。
“我?我和他,关系也就一般吧,我们碰面的机会比较少。”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简行严想了想,回答到:“很传统的人,我是说,很讲究中国文化,尤其父权制那一套。”
“你们家倒是有很多不属于中国的东西,”坎贝尔指着房间里的哥特高窗和斯托克釉彩几何地砖说到,很快又指了指唱片机说到:“还有这个。”
“这是我的东西!”简行严抢白到。
坎贝尔不愧是个很敏锐又很会兜圈子的人。他朝着唱片机凝望了一会儿,说:“你的东西?唱片机虽然干净,可这个房间找不到一张唱片,唱片机的唱针断了被人偷偷摆正了位置假,说明这部机器只有佣人打扫,没有人使用。如果唱片机是你的,我不信你这样的人会不用它。而且这件房就在餐室的隔壁,在这里你根本避不开你的父亲,哪有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儿子呢?”
“是我爸的唱片机又怎么样呢?”
“你好像有点介意它。”
简行严摇头道:“我不是,我没有。”
“我看到你刚刚一直紧张地盯着它。”坎贝尔紧追不舍。
“我只是随便望一望,总比一直盯着你好。”
“总觉得你肯定是在担心什么,这台唱片机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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