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来到升旗山脚下一个十户人家不到的小村落,由于担心山上周招坚持不了多久,他们打算在村里召集帮手。奈何村里只有老弱妇孺,不得已简行严预付了一半的报酬请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健壮的老头和两个中年妇女,带着铁锤铁锨,几个人挤上车返回了山里。
下井去找地牢被封的出口诸多不变,简行严决定直接带着人在半地下室推倒石墙。他们一共五个人在印刷机的见证下敲的敲、挖的挖,一个钟头之后那石墙才终于有点松动的迹象。
甘小栗朝石墙那一侧喊:“周招!六哥!你挪开点,我们要推墙啦!”
那一侧久久没有回音,甘小栗大叫:“不妙!六哥没动静了。”
他们休息片刻,加紧投入最后阶段的冲刺,最后终于在老头有力的铁锤下石墙发出“轰”的一响,大块被砂浆黏在一起的石头掉落地面,粉末和灰尘在不足十平米的半地下室飞扬。简行严兜起衣服捂住鼻子大声咳嗽,虽然他咳得最凶,但他在推墙过程中没有出多少力,因为作为身体素质最佳人员的他根本不会抡大锤。
甘小栗冲进暗无天日的地牢,发觉这地牢比自己想象得大,至少是半地下室的两倍大小,他在前进中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听到铁罐滚落的声音。跟在后面的简行严捡起来一看,隐约认出是一盒黄豆罐头,同样的罐头还有很多,地牢里甚至还有从雨水渠流过来的水,这也就是为什么周招被关在这里还能活到今天的缘故。
“六哥!六哥你在哪儿?”
远远从地牢那一边传来周招的声音:“我在,这儿。”
幽暗中他们看到地牢的尽头有个人影从地上站起来,身型还保持着原本的壮硕,只是塌腰耸肩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的虚弱更大程度是在精神层面,毕竟一个人在地牢里关了百来天,起初周拂还会来给他送食物和水,和他说几句话,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周拂扔了一大堆罐头进来,直接封死了地牢的出口。甘小栗算了下,地牢封死和周拂把蔡咏诗献给东乡是差不多的时候。
周招说,他以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一个人在这地牢之中,小心地依靠罐头来维持生存,可维持了今天的生存,就是在耗费明天的补给,更何况他不知道自己要同饥饿博弈到什么时候,带着恐惧举步维艰地呵护着心里对获救的一丝丝希望。
学生们在这里搞印刷社曾经给过周招希望,可印刷机的声音盖过了一切,让他的求救竹篮打水一场空,要不是等来了简行严和甘小栗,周招差一点就精神崩溃了。
周招被扶了出来,在地下待久了他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外面的阳光,还有山中带着植物气息的新鲜空气也叫他的鼻子刺痛难忍,他闭着眼睛打了好几个喷嚏,人还勉强挂在甘小栗和简行严的肩膀上,来自升旗山山脚村落的其中一名女子就凑了上来。
“我带了水,不嫌弃的话你喝点吧。”女子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巾,面带桃花,眉眼低垂,上身的短袖藏不住一对浑圆有力的臂膀。
好像不难想象为何周招总是过不了女人这关了。
他们把周招放在树荫下面,在他眼睛上盖了块布,又给他喂了点水。简行严让来自山脚村落的三个人到边上好好休息,然后自己和甘小栗一左一右在周招身旁坐下。他嘴里衔着根草,假装欣赏着山中美景,再缓缓说到:“周招,你还记得十几年前被简旌骗走的那块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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