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最后那里,你说了句什么?有人哭泣的声音?”
“噢,是的。高燕晴不是说在寺庙地下——她说的应该是寺庙底下的暗道,曾经好像有人的哭泣声,我对这里有点兴趣罢。”
“怎么我们和肖海一起下去的时候,你也听到了?”甘小栗突然觉得自己光溜溜的脊背有些发冷,去周家别苑从东乡手上救出小蔡姐的时候,他和简行严、肖海一起走过的地下暗道正巧也是隐藏在一座寺庙的下面,而且如果以那座古怪寺庙为背景编出闹鬼传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你也觉得她说的和我们去过的是同一个地方咯?就算不是同一条暗道,也能可能是在那座寺庙里的另外一条。那你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了吗?”
甘小栗好好回忆了一下,说到:“好像没有,只不过被她一提起,又觉得在当时那种眼睛和耳朵都模模糊糊的情况下,不管有什么样的幻觉都是可能的吧,我到底有没有听过哭泣的声音呢……”
“我和你有相同的感受,回想起来说不上自己有没有听到过那种声音。可是如果真有哭泣之声,可就大有古怪了。”
“别说了别说了,希望不是有鬼。”甘小栗对鬼神十分忌惮。
“不是有鬼,就是有人了,到底是什么人……”
未及继续猜想,门外传来简夫人的声音叫屋里两人一惊。
“这么晚了阿严你还不回房睡觉吗?明天你还要去商行和人签运输合同的吧?”
简夫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硬,敏感的甘小栗不禁起疑,夫人是不是感知到了自己同简行严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好在门外简夫人点到即止,并未再度发言,而简行严也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将甘小栗的肩膀连同那把椅子背一起拥住,他俩又一次唇齿交缠,即使只有片刻也要尽情的共享彼此的灵魂。
当房间里只剩下甘小栗的时候,他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嘴唇,情难自抑又意犹未尽地关上了灯,在彻彻底底的黑暗中只有自己能释放自己的孤独。
关于旌发的运输合同,简行严骗了他的母亲,实际上合同的事八字没有一撇,他根本还没有和船运公司谈,船运公司那边显然也没有继续合作的意愿,也没有主动向客户联系续约。现在每天码头上船来船往,不断有英国侨民和马来亚居民从槟榔屿撤离,也不断有士兵被送到槟榔屿,据说英国对它的海峡殖民地有十万以上的囤兵计划,甚至首相大人下令派今年刚组装完成的最新式战列舰前往远东,战争迫在眉睫。
这天早上简府的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饭,简夫人和简旌缺席,由简行严代行宾主之礼,简行严面对二舅伯一家大小,主张他家的宾主之礼就是主随客便,你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只不过他坐在桌子上拿叉子猛叉香肠的时候突然多嘴了一句:“二舅伯,你那头等舱的船票还没定好吗?”二舅伯倒也神态自若地回答他:“现在要走的人太多,船票优先卖给英国人,哎没想到我堂堂’皇家华人’的身份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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