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此时的位置,刚好能看见梁闻序矜贵沉静的背影,笔直的肩线被西服勾勒得挺括料峭。
台上的主持人话音落地,男人自嘉宾席中起身,身姿挺拔且从容,长指整理着袖扣,步履沉稳不迫。
安静的会议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整齐划一的落在他身上。
有些人似乎生来就自带这种气场,无论在哪,都能成为焦点。
很显然,梁闻序就是。
男人沉稳悦耳的声线自话筒中传来,薄唇间轻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落在南婳耳朵里。
从他上台发言到致谢,南婳的目光就一直未曾离开过。
她好像一只飞往春天的候鸟,误了南飞的时间,停栖在那棵屹立在冬日茫茫雪地的松柏之上,无意中窥得这位梁先生的另一面。
天生上位者的从容松弛,自信和锋利。
梁闻序发言时,南婳身边的议论声不断:
“梁家家大业大,梁致远好歹也是亿万身家,不可能只给梁闻序一家小公司吧?”
“豪门深似海,谁知道呢,不过说真的,什么时候我也能体验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当然能啊,找个机会榜上梁闻序,当上梁太太就能体验到了。”
“......”
几个女生压低了声音调侃,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南婳微微勾唇,也觉得这种闲聊有些好笑,不知道梁闻序本人听了会是什么想法。
她单手撑着脑袋,眼皮往下耷拉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梁闻序下台时,目光淡淡扫过前排角落的方向。
那里坐着二十几位志愿者,穿着颜色款式统一的职业装,或许是他运气好,一眼便看到正打哈欠的南婳。
梁闻序长睫低敛,无波无澜地收回目光,回到座位后,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然后发了条消息过去。
周明森这会也在会议室,被自家老头逼着在公司学习,加入扣口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看更多完结文可惜他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听着财务部门的汇报,他越发坐不住,座椅上像是长了钉子,越坐越难受。
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周明森瞥了眼周围同事,将手机藏在会议桌下偷偷看。
lwx:“你前天跟我说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周明森:“哪个女人?”
梁闻序:“简卓阳养在外面的那个女大学生。”
说到工作之外的八卦,周明森顿时来劲:“谢诗雅。”
至于周明森为什么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完全是因为简卓阳经常把这妹子挂在嘴上,就在昨晚,一帮人在酒吧打牌,简卓阳手气差,输得连底裤都不剩,最后直接把女朋友给输了。
那个叫谢诗雅的女生当晚就被其他人带走,据说三男一女在酒店玩得太过火,大晚上的把那姑娘给弄去妇科急诊了。
今早有人还在群里说昨晚的事,除了道具,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人身体里塞,而且还拍了视频,周明叹为观止,震惊之余,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去现场围观。
看着周明森发来的露/骨文字,描述昨晚的惨烈情形,梁闻序眉心微拧,若有所思。
他又问:“那女孩有照片吗?”
周明森:“哥,你这算是问对人了,我这有视频。”
周明森:“这姑娘虽说长得不算惊艳,不过身材好,胸大腰细,关键是活儿好。”
南婳还是谢诗雅,亦或是同名同姓同学校的巧合。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梁闻序还是鬼使神差地,在正式且肃静的会议厅内点开了周明森发来的小视频。
......
三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
南婳摘掉胸牌,退还了工作服,此时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但还是想回先回学校,再去附近吃晚饭。
会议厅内,嘉宾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离开,南婳经过第一排的嘉宾席时,看见那张放有“梁闻序”三个字的座位。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南婳留下了那本会议桌上发放的小册子。
somal的兼职她不会再去了,而今天这样的高端商业峰会,若不是机缘巧合,她跟梁闻序也不会有这样的偶遇。
离开这,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南婳轻抿了抿唇瓣,心底最为隐秘的地方,忽然生出一丝,极微妙且不易被发觉的遗憾。
为什么觉得遗憾。
或许是因为对方长了一张过于好看且难忘的脸,也或许是对梁闻序那晚施以的善意没有好好表达自己的感谢。
无论是哪种,都让南婳忍不住在这张座位前停了两秒。
会场内的灯一盏一盏关闭,南婳纤薄的身影也被笼在昏暗冷清的光线里。
从大厦出来,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晶莹的水花四溅,仿若午夜里绽开的小小烟花,初秋的风裹着潮湿的凉意迎面而来,南婳的困倦顿时被冷风沁醒,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
这几日都是艳阳天,南婳出门没带伞,会场离最近的公交车站有一段路程,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南婳点开打车软件,看了眼价格,瞬间打消打车的念头,打算在这再等等,等雨停了再去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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