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歌面露惊色,缓缓点了点头,目送云弈走远,才敢哭出来。
他们荒唐一夜的事,被二老爷抓了个正着,罚她跪了一天,连返京都不允,她哭着喊着不想嫁给云弈,二老爷怒极想要打死她,还是云弈过来才劝好。
云弈和二老爷关着门说了半天话,最后二老爷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前提是沈如歌心甘情愿嫁给他才行。
沈如歌不愿意,她当晚骑上马偷偷跑了,想追上沈淮序的车队,半路被云弈追上,强行将她带去了云家的别院。
在那里,云弈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直做到沈如歌答应嫁给他为止。
他们这才一路顺利回到了京城,云弈简直就不是人,他在人前多儒雅,就在人后多疯狂,在马车上都不放过她!
沈如歌软着两条腿,面色灰白地回了府。
马氏见女儿回来自然欣喜万分,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而是不甘地说谢婉宁如今恢复了身份,还得到了圣上赐婚,五公子也成了五殿下,以后都不会住在府里了……
沈如歌听着这话,恍若隔世般不真切,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镇国公府,似乎一切都变了,以前千方百计想算计谢婉宁的婚事,她转眼就要成王妃了,或许马上就会成为太子妃。
而自己因那个梦境,突然害怕沈淮序起来,更害怕成亲,偏偏云弈不肯放过她。
云弈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会那般精力旺盛,日夜操劳,美其名曰填满她,不管是身还是心,叫她再也离不得他。
她都不知道,温文尔雅的云弈,脱下衣服后便会化身成狼,还是一直缠她的色狼,呸,不想他了!
沈如歌身心疲惫,刚想去松鹤堂请完安歇息,就得到小丫鬟通禀,说是镇国公请他们去一趟前院书房。
……
等谢婉宁赶到书房,才发现除了人在渭南的二老爷,和在宫里的沈淮序,其他人都到了,就连刚刚坐完月子的世子夫人文氏,都坐在一旁,小包子沈承安紧紧依偎在祖母苏氏怀里。
马氏和沈如歌坐在末尾,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谢婉宁挺直腰背,刚要蹲身行礼,却被镇国公制止了。
镇国公今日将大家都叫来,一则是说沈淮序的身份问题,叮嘱他们在外不要得意忘形,不要挟恩自居,若发现定不轻饶;二则是谢婉宁恢复身份,一律以沈家大小姐相称,三日后请族谱,更名改姓;第三是叮嘱谢婉宁成亲在即,谨守本分,凡事为沈家多顾虑一分,明白一荣俱荣的道理。
谢婉宁应下,这才以沈家大小姐的名义向父亲、母亲行礼,又和几位哥哥见了礼,才算走完这个仪式。
比起镇国公的淡定,苏氏激动多了,她满眼含泪地道:“原以为这辈子都不指望认回你了,还是圣上发了话,我们才敢认,宁儿,这么多年,母亲亏欠你太多了,你放心,你的嫁妆我是不会亏了你的,临哥和文哥,你们可有意见?”
世子沈淮临和三公子沈淮文自然没有意见,世子夫人也摇了摇头。
苏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了近期备嫁的事情,林林总总直说了一个时辰方罢,众人散去,镇国公叫住了谢婉宁。
镇国公自下了朝就回了府,圣上让他闭门思过,回来正好赶上祥公公送赐婚的圣旨,明了圣上的用心,这才将大家都叫来,交代了这几件事,想着对这个女儿亏欠良多,想和她单独谈谈。
话还没说出口,小厮禀报,五殿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云弈他们在别院那段强制爱计划放在番外
第77章 第 77 章
谢婉宁一愣, 还没有调整好心态,该如何称呼沈淮序时,就看到他英姿飒爽地迈进了书房。
他今日穿着一件玄色阔袖蟒袍,眉宇间尽显高贵睥睨之势。
昨夜他们还在一起耳鬓厮磨, 半日未见, 忽觉似换了一个人一样,距离忽然拉长, 人也变得陌生起来。
是身份变了吗?还是心境变了?
镇国公忙迎了上上, 躬身行礼道:“微臣参见殿下。”
沈淮序急忙拦住了他, “父亲不必如此多礼,在我心中, 您一直都是我的父亲, 这份养育之恩,淮序没齿难忘。”
“微臣不敢, 都是臣分内之事。”镇国公道。
“镇国公过谦了, 吃饱喝足不管不顾长大也是养育,悉心栽培处处维护也是养育, 在淮序心中还是分得清的。”
沈淮序见镇国公一板一眼以君臣之礼待他, 也只好改了口,他知道如今地位不同了,再用旧时称呼,恐对镇国公不利,被御史大夫们抓住把柄,免不了口舌之争, 为避免麻烦, 他也就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镇国公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人比他更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国公府虽说是养育了沈淮序,可这个养育的背后,都是圣上在操办,襁褓中乳娘的人选,启蒙时的夫子,长大后的幕僚师傅以及贴身小厮,无一不是圣上安排的。
沈淮序年少时性格乖戾孤傲,甚少与人亲近,也就对老夫人和宁姐还算客气些,待他的情意,止步于十岁那年他从树上摔下来那时。
镇国公眼神微暗,他待沈淮序是疼爱中带着小心翼翼,不似对临哥文哥一样,可以宠爱无度,也可以随意责罚呵斥。敏感的沈淮序也许是发现了这一点后,才与他们刻意保持距离的吧,那种孤傲的性子,也许就是他的盔甲。
没有办法,生于帝王家,高处不胜寒,最后都会成为孤家寡人,这是他的宿命。
他心中喟叹,微微抬起头,却看到沈淮序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宁姐,而宁姐微红着脸,目光闪躲。
“宁姐,你先回去吧,有话我们改日再说。”
镇国公发了话,谢婉宁回过神来,正打算告退,手却被沈淮序拉住了。
他的手很热,烫得谢婉宁想甩开,奈何她力气小,被他大手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当着镇国公的面,谢婉宁羞赧至极。
“阿宁你等一下,我今日是来商议婚期的,你也听听,钦天监选了几个日子,镇国公您看哪一天合适……”
……
等沈淮序牵着谢婉宁的手从书房出来,都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天色已暗,仆从们忙着在廊下挂灯笼,三三两两见到沈淮序急忙行礼,高呼“给殿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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