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进入实验室穿上白大褂, 袖筒自然?地垂下, 腕表若隐若现,课题目前实验阶段, 基础实验她带着陈悦一起。
前一日整理好的实验材料和试剂平白少了一些, 已经是这一周第?二次遇到同样的情况,陈悦也有些不确信, “难道是我昨晚没有收好?”
“没事?, 今日之后在试剂上贴好标记, 选我们三能记住那种?”,姜南溪看了眼隔壁实验台上的试剂, 给陈悦提了建议。
实验室的很?多材料都是共用的,着急用误拿也很?正常, 姜南溪不愿过?多解读。
不曾想第?二日新的事?又发生了,陈悦细心培养的细胞莫名被污染了, 这意味着这周的努力都白费了。
姜南溪站在实验室问,“请问有人用过?这个实验台吗?”
听不顺耳的一位男生回了句,“自己实验有问题,想把问题推在别人身?上吗?”
最?近实验室小群里讨论?最?多的便是她,偏偏她一副清高的模样,男生早就看不惯。
“我也希望这是个误会,这个实验我们会重新做,但是如果下一次还是如此,那我们有必要查一查”,姜南溪平静地陈述,算不得什么犀利的言语,有几个人唏嘘但没人回应。
午饭时间,姜南溪三人吃完饭照旧沿着园区散步十五分钟,其间陈悦有些憋不住,现在各个群里传的帖子已经不堪入目,与事?实严重不符,“南溪,他们说的那些你都知道吗?”
“知道,还被泼了”,姜南溪心平气?和,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说这话时她又想起谢昀庭,眼下的说话语气?和他多有相似。
任何事?在他面上都看不出波澜。
“什么时候,你怎么都没和我们说,你说谁对你有这么大恨意啊,要这样整人”,陈悦满是惊讶,一开始她以为南溪不知道,知道了还这么平心静气?做实验,她是做不到。
“之前觉得越提越乱,就无视了”,姜南溪笑着提及,“但是没想到,也做不到那种?境界,害得你们和我一起受牵连。”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团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团魂”,薛昱激动的时候,说话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连带着陈悦也受感染,“我小学学的最?好的一门课就是团结。”
此前姜南溪只觉得他们是团队合作关系比较融洽的队友,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感动,将他们提到了和许嘉遇一般的位置。
聊天的氛围有些浓烈,遛弯的时间比往日长了一些,回到实验室时,一向?敞开的门关闭着,三人的眼神默契地聚在一起,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他们早有准备。
薛昱蹑手蹑脚推开门,就想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里面的人围坐在姜南溪办公位旁边的休息区,聊的热烈。
“我听说两个富豪大佬都在争姜医生呢,上次来的那位大叔开奔驰大g”,说话的人比姜南溪早来一年,还是个科研助理,说话留了分寸。
“平时对我们冷冷的,私下里指不定怎么撒娇呢,你看到她手上那块表嘛,值你大半年工资,早上我看她做实验时就随手那么一放。”
到这里,聊天内容基本上都介于平常,而早上怼人的男生开口时,话题拐了个方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话音落,啪的一杯水从他头上浇了下来,对面的小科研助理已经挤眉弄眼大半天,但他说的太?投入,全然?没有察觉。
“清醒点了嘛,清醒了就像个人一样,说人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废料处理池,满口秽语”,姜南溪放下杯子,淡然?地拍了拍手上的水珠。
“我说什么了?”男生当?即起身?,以略微的身?高气?势逼人。
薛昱生怕男生动手,慌忙挡在了前面,但并不阻拦姜南溪继续,男生手边休息桌上还放着中午喝剩的可?乐,她轻轻端起,走至男生的工位上放下,壮似不经意地碰翻,可?乐顿时沿着桌面淌向?男生的笔记本电脑。
男生惊慌失措越过?姜南溪,边擦电脑边急赤白脸怒斥,“你疯了吗?”
“没疯,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实验室围在一圈聊天喜欢喝可?乐的只他一人,爱吃速食快餐的也是他,姜南溪察觉了已有段时间,只是不当?回事?,今日听他在这里嚼舌根,便不打算再忍,“喔,浇了水的电脑硬盘会坏,没关系你跟我道歉,我认识大神可?以找他帮你修,免费。”
“傍上大款了不起吗?你不就是一关系户整天趾高气?扬个什么名堂,看谁都不在眼里”,男生被免费二字激怒,说话再也不留情面。
听到这里陈悦不舒服了,要说姜南溪去做花瓶也没问题,但是自从偷偷查了她在德国发过?的顶级期刊论?文,一发还是三篇,她就打心底里佩服。
“知道我是关系户,就老?实点,关系户得罪不起这个道理不懂吗?”姜南溪觉得今天真是吵了28年以来最?多的架,想想还挺爽,看对方生气?比自己憋着难受好多了。
男生还要再说些什么,实验室的打印机发出沙沙的工作声,一众人的目光移过?去,陈悦手里拿着十来页打印好的纸张走了过?来。
吃瓜群众人手一份,给了大家充分的阅览时间后,陈悦才?悠悠开口,“看到了嘛,顶级期刊论?文,参与研究的课题以及曾经上过?的手术台,这位名为lorinda的同学,就是南溪本人。”
参与讨论?的人,脸上清一阵红一阵,噤声回了各自的工位,实验室又回归了平静,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风波。
薛昱偷偷给两人竖起了大拇指,赢了一场陈悦窃喜,在三人小群里发消息问今晚要不要出去庆祝一番,姜南溪回了一个“溜走了”的表情,而后补了一句:今晚有约了。
谢昀庭在家休整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周五晚上姜南溪下班,将人接回了玫瑰园。
晚餐结束,秦女士兴致高,邀上卢姨来个四人牌局,一直玩到九点钟各自回房休息,姜南溪去洗澡的时候,谢昀庭自觉去了书房。
等他再回来时,人已经躺在被窝里,看似睡着了。桌角还放着一沓上次看过?的信,谢昀庭随手翻了几封,第?52封信被夹在中间,尺寸比别的厚了一些。
拆开信封,里面的黑色手链串上一颗红豆尤为显眼,拿出来就着手腕的尺寸比了比,刚刚好。
他的唇角不自觉扯开,掩藏不住的悦色。
回眸看了眼床上的人,平稳的气?息,看起来真的睡着了,他自觉地坐在躺椅上,准备睡了时,发现床上靠近他那一侧的被角掀起呈三角状。
揣测了五秒后,谢昀庭掀开被子一边,躺进了被窝里,炎炎夏日,单薄的睡衣裹着逐渐滚烫的身?体。
谁也睡不着。
姜南溪其实一直醒着,从谢昀庭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既然?之前答应过?了,反悔显得自己太?不讲理,全然?忘记还有照片的事?,她细心地留了被角。
这是她最?大程度的纵容。
同床共枕的第?一晚,姜南溪侧着身?瞪着眼睛硬是憋到了困意来袭,而谢昀庭也是侧身?,却是看着她纤薄的背影怎么也睡不着,手臂做了几次伸展运动最?终又落回了原位。
伴随着姜南溪均匀的呼吸声,谢昀庭也终于有了困意,一只纤细的手臂压了过?来。
姜南溪忘了,第?一天同屋,当?时她为了掩盖复杂睡姿的囧像,习惯了在大床上来回翻滚和舒展,床上的大熊从来都是她无处安放的大腿最?终的去处。
谢昀庭翻身?躺平,那只手臂却像是藤蔓一般跟着挪了过?来,松散地揽在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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