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澜做事向来不喜欢逃避,那日看完蓝眼泪后,第二日,亭澜就已经在考虑这些事情。
怎么处理与学长和婷姐的关系?
怎么能让钱程的未来发展不受这段关系影响?
怎么平衡两人的年龄与阅历的差距?
……
类似的问题,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
作为这段关系中年龄较大的一个人,亭澜一直觉得,这段感情,自己应该承担起更大的责任。所以他没有将自己的这些顾虑告诉钱程,尽管他知道,钱程肯定也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两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而这些问题不管怎么说,最避不开的,还是钱俞清。
在亭澜看来,这几乎是一个死结。
他不想自己跟钱俞清的关系产生破裂,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小程。
有些时候,亭澜甚至想,或许他可以不用把这件事捅破,等钱程长大,见过世界浮华了,他就会离开自己,这样一切就会回到原位。
每当想到这,亭澜的喉咙里就一阵阵泛苦。
钱程的体温从背后覆盖了上来,他亲了亲亭澜的后颈,道:“怎么了?亭叔叔。”
亭澜迅速收拾了自己的思绪,道:“没怎么呀?你爸让我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看这下着雨呢。”
钱程低低笑了几声:“这么早就想要我回去啊?”
“不想。”亭澜跟他打直球:“我准备晚点去公司,那会儿我再送你。”
“好。”钱程的手在亭澜腰前圈了起来,他紧紧贴着他,道:“我马上就要半个月见不到你了。”
亭澜转过身来捧着钱程的脸,安慰道:“好好军训,时间过得快得很。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钱程看了看他,伸手将亭澜宽松的睡袍拽了下来。他微微弯下腰,舌尖舔着亭澜锁骨偏下的一点。
“这里可不可以?”
“嗯?”
“我想留下一个印子,在你身上留十五天。”
亭澜下午晚些时候才去了公司,看到了那封邀请函。
亭澜看着邀请函上大大的几个字——“高净值个人投资者”——他站在钱俞清办公室里思索良久,这才将门锁了,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唐浩宇这次只邀请了自己,却没有用上市公司的身份邀请钱俞清,这是明显的差别对待,亭澜对此很不满。
亭澜现在是成飞投资总经理,从身份上算是钱俞清的员工。结果这样一个重量级会议却邀请了员工不邀请老板,往小了说,可以理解为是亭澜在投资圈有一定影响力,但往大了说,会引起钱俞清和亭澜之间的嫌隙。
况且,与亭澜觉得自己配不上“高净值”不同,钱俞清的清源建工可是完完全全当得起这个名头。
他想了想,放下自己手机,用钱俞清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唐浩宇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唐浩宇接了电话:“……喂?是钱总吗?”
“是我。唐浩宇。”亭澜笑了笑。
用钱俞清的电话号跟唐浩宇通话,是希望唐浩宇能明白,他亭澜现在是跟建工集团绑在一起的。以唐浩宇的精明,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原来是亭澜。”唐浩宇笑了笑,估计也是猜到了亭澜打电话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收到邀请函了吗?”
亭澜道:“是啊,所以特地给你打个电话表示感谢。多谢唐总抬举,没想到能收到这种规格会议的邀请,真真是受宠若惊。”
唐皓宇笑了笑道:“亭澜,你知道的,你有这个实力。而且大会评审也不是由我一个人说定的。”
说些屁话。
大会投资方都是你,你说一句他们能说不么。
亭澜翻了个白眼,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强烈要求我去的呢。哈哈哈。”
唐浩宇不承认:“我倒是想强烈要求你来,但我还没说,推荐名单上就有你了。”
亭澜没说话,唐浩宇继续道:“这次会议经费是深圳政府拨的,经费很足,机票在邀请函里,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亭澜将那个机票捻在手上看了看,这才发现是东方航空直飞深圳的vip票。
唐浩宇道:“虽然我是不能干涉评选人选择,但照顾照顾已经评选上的受邀请者还是可以的,这次你的出行我来安排,你不用操心。”
上次唐浩宇约亭澜出去吃饭,亭澜明明已经拒绝了他,他们这个年纪,对方有没有意思其实几句话就能试探的出来,亭澜没有理由不相信唐浩宇不明白自己的拒绝,但唐浩宇依旧在追自己,很是执着。
亭澜叹了一声:“唐浩宇,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特立独行,况且本身这次活动我就觉得自己不够格。”
“我知道的,我的安排不会让你感到难堪。”唐浩宇的声音很好听:“你放心来就是了。”
亭澜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唐浩宇又问这几天有没有空,想再见面吃个饭。
但是亭澜这几天要去南京考察,便又拒绝了。
唐浩宇绅士地接受了亭澜的拒绝,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亭澜将手上燃尽的烟丢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拿着邀请函走了出去。
既然唐浩宇这么执着,那就趁着这次深圳之旅,将事情挑明了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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