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淮眉峰一紧,上前一步将谢舒音搂在怀里。电光石火之间,大掌已然飞快地掩住了她半张的唇。
昏暗之中,他紧张地与她对视着,两点乌光如沉星轻晃,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诶?这浴室是不是有人啊?”
丁原武隔着帘幕影影绰绰地探看了一下,见里头一团漆黑,不禁疑惑道:“光洒水不开灯,谁啊?别是用完忘了关水了吧。”
眼看着丁原武要掀帘子进来了,谢予淮心跳如鼓,忙抱紧了谢舒音,挺拔的身形将她遮得不露半点,旋即扬声道:“你等会——!先别进来,我在这。”
“我说呢,找你找半天了,原来你跑这洗澡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丁原武便停下了动作,一手扶着浴室的门框子跟他对话。
“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呢?干嘛不开灯?”
浴室里头沉默了一会,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终于缓缓地飘了出来,“……没事,就是灯泡炸了。”
“又炸了?”丁原武嗤道:“什么破地方,这首都跟前的国防教育基地,哪年不收个千八百万的扶持专款,等于钱都掉河沟子里了呗。”
“……嗯。”
“那你一会自己给它换了吧,今儿维修工都在学生宿舍那边抢修水管呢,估计没空顾及咱们这边。”
“好……”
丁原武觉得今天的谢予淮好像怪怪的,说话总是不大敞亮的样子。然则他那么个人,平常也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纵然有些小差别,也算不得十分明显地漏了马脚。最多不过是三五分罢了。
丁原武是个实心人,肚肠里头弯弯绕不多,也懒得费神琢磨他那些遮遮掩掩的诡异细节,因心里还记挂着一件正事,于是急匆匆问道:“诶,那小姑娘怎么样了?找到了吧?”
“……嗯。她没事,你放心。”
“嗨,我放的哪门子心呢,是你放心才对。”
浴室里水声没息,一直淅淅沥沥地流淌着。得知谢舒音没事,丁原武也松了口气,轻叹道:“你说,这出门越趟野,险些把个大活人给弄丢了,这把我吓得,一路没命地往回赶。还有那几个犯了心脏病的也是,搞得我现在手还在抖。现在的小孩儿啊,就是读书读傻了,一个个身体素质连老头老太都不如,难搞哦……”
正说到这儿,忽闻浴室里传来一阵细微响动,谢予淮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而后有什么东西“啪”地掉在了地上,听起来像是那截不锈钢水管子跟地面瓷砖撞在了一起。
“你咋了?”
丁原武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同性之间没有太多顾忌,平常洗澡时候都是大大方方地混在一处的。谢予淮抿紧双唇,勉强按捺下喉间一声压抑的低喘,他顾不得推开那正在舔吻他耳廓最敏感地带的谢舒音,只颤声道:“别进来!”
丁原武一瞪眼,刚想再问,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总算是回过味来,一张麻脸上头慢慢挂起一个贼眉鼠眼的笑。
这小子,肯定是在里头干坏事呢!
说实在的,这也算不了什么稀罕事,是个当兵的都晓得,军营里头就是和尚庙。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正是精力满溢的年纪,憋闷久了肯定难捱。某些地方部队风气不佳,从排长到小兵全是淫窝里的常客,手里有点闲钱就得结党连群地出去嫖。相比起来,特种部队的规矩就森严得多了,凡是作风有问题的逮着一个就原地开除,故而绝少有人胆敢顶风作案,多是趁着没人的时候自行解决一发了事。
这事儿丁原武见得多了,要是老郑老林那几个,他指不定还得凑上去奚落两句。可他全没想到,这回被他逮了个正着的,竟然是一向最最冷淡持重的谢予淮!
这会子肯定是再没什么好问的了。丁原武自觉当不得扫兴之人,于是嘿嘿怪笑两声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道:“那你可整快点啊,别把地给弄脏了。一会我还得洗呢。”
“……”
谢予淮全然不敢再开口,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以后,唇缝里才溢出一声微颤的低吟。
怀里的谢舒音灵活得像是条八爪鱼,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半仰起头,唇瓣从耳廓处缓缓游走而下,含吮住他的喉结,柔滑的小舌头就这么一下一下地轻扫着他。
“别……谢舒音……”
大掌扼紧了她的腰肢,他本该用力将她推开,可偏偏,手上动作没来由地慢了半拍。温热的喘息盈面一扑,那条香软的小舌已经顺着齿关钻了进来,轻轻勾缠住他僵硬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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