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买的机票时间不友好,晚上十点五十起飞,飞行六个小时,落地凌晨五点,完美错过了迟拓十二点多发的晚安消息,还有几个迟拓的未接电话。
安也想了想,还是在凌晨五点给迟拓发了条消息。
小鹅:【我刚到酒店,休息下就去干活了。】
微信瞬间正在输入,安也眯了眯眼。
小鹅:【你还没睡?】
迟拓:【我怎么睡得着?】
迟拓:【你在哪?】
迟拓:视频邀请。
安也没接,她先给齐唯打了个电话,从迷迷糊糊还在睡觉的齐唯嘴里确认齐唯确实把她们串供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说对了,才松了一口气。
按照她们商量好的剧本,迟拓昨天晚上打她手机关机的话,他肯定会去联系齐唯,然后齐唯就会说她在飞机上,这两天临时有个拍照工作。
为了逼真,还把地点设定在了东南亚,因为那个时间点白港有趟差不多时间的飞机飞吉隆坡。
手机又开始震,还是迟拓的视频邀请。
安也没接,等出机场联系上当地地陪上了车,安也让对方把广播声音都关了,确定外部声音不会泄露任何信息后,给迟拓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不睡觉呢?”安也没等迟拓开口就说了一句,声音低低哑哑的,尾音拉长,明显的撒娇语气。
旁边兰一芳捂着嘴,大概是没想到安也心虚的时候会用这种招数。
安也自己也没想到,不自在的看向窗外。
迟拓安静了一瞬。
“我这几天都没办法回白港。”安也继续说,声音更低了,“你是打算这几天都不睡觉吗?”
“我……”迟律词穷了。
“我拍完就回来了。”安也压着声音,“你乖一点。”
兰一芳耳朵迅速变成了猪肝色,瞪大眼睛看着安也。
安也坚决不看兰一芳。
迟拓:“……”
“你……”他清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到底打算背着我做什么事?需要做到这个程度?”
安也:“……我挂了。”
“手机不要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也的撒娇有用还是迟拓觉得需要安也这样撒娇的事情,估计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迟拓终于松了口,“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注意安全。”
安也笑了:“嗯。”
“什么时候回白港?”迟拓问。
“顺利的话,大后天下午。”安也答。
迟拓:“嗯。”
安也挂了电话。
这就是她偶尔会觉得迟拓是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爸爸的原因。
他会在明知道她在骗他的情况下,判断事情需不需要他干涉。
如果他判断这件事是安也自己能做到的,并没有逞强,他就会压下担心,叮嘱她注意安全。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成绩不好拉着
她补习的时候绝对不会跟她说你不可以这样你必须得这样,他只会蹙眉一遍遍耐心的把她不理解的地方说通;当初她为了赚钱选择做演员的时候,他虽然万般不赞成,却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我这样担心是为了你好,他只是说出了自己担心的理由,最后让安也自己去判断得失。
重逢后她解离僵直意识模糊,他也只是问了一句如果压力太大要不要退圈,看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
他会盯着那些对她有其他意图的男人,但是她说要演爱情电影,他从来没问过她打算演到什么程度,也不会问对手戏是谁。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如果强硬地跟安也说你不可以这样,安也会听的人。
但是他从来没说过。
他尊重她,尊重她的工作,尊重她这个人。
他默认她是一个有独立能力的成年人。
这种源自信任的尊重,王珊珊没有给过她。
但是这种尊重,会让安也感受到自己的重量,会让她尝试勇敢。
***
这是安也第二次来新加坡,上次过来是三年前,她在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拿到了最佳女演员奖,当时迟拓人应该在加拿大,她在过来前一天微信给迟拓发了个红包,当时随便找了个圣诞快乐的理由。那次是安也唯一一次发红包,迟拓没有当天就回的。
安也当时人还处在连自己都管不好的阶段,看自己红包发过去没有被拒收就没管了。
安也蹙眉,打开微信开始查找自己和迟拓的聊天记录。
三年前的十一月份,她给迟拓发了一个红包,迟拓两周后才回,那时候她早就已经回国了。
算算时间,他那时候已经是她粉丝后援会的人了,这种公开行程他应该非常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安也就这样抿着嘴,一页页往前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
十年,她中间换过几次手机,每次都会重新导入聊天记录,迟拓跟她的记录她一条都没删过。
她也一直没有重新回去看过。
现在这样一条条的看过来,就看出点不对。
刚出国的那一年其实还好,那一年虽然她要封闭训练还要考电影学院,迟拓那边得适应新环境考法学院,但是他们联系得很频繁,不封闭的日子几乎每天都要聊几句,视频频率也能在一周三四次。
那时候他们的聊天模式和过去差不多,互怼得多,也会说些简单的心事。
能看得出彼此都没有把最负能量的东西说出来,但是起码仍然是无话不谈的。
第二年,就已经变了。
那一年她演完林洛出不了戏,电影没上映,安怀民和王珊珊的离婚案来来回回扯皮,最后她和王珊珊没了房子,用安也演电影的片酬在白港租了个很小的房子。
生活并没有因为她演了杨正谊的电影变好。
那一年,她很焦虑,和王珊珊频繁吵架,当初安怀民离婚的时候说王珊珊是个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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