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隽音打了一天电话,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手机消停了。她听见敲门声,保姆去开了门,她站起身,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瘦削的男孩。
男孩光着脚,满是尘土污迹的脚上有两道血痕,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条纹病号服,穿堂风一吹,吹得病号服像挂在杆子上的白旗似的。
保姆帮忙拿了一双拖鞋。
“……何阿姨好。”于今清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何隽音曾经找过他,说陈东君本来可以跳级,但是为了陪于今清放慢了所有计划,希望于今清也能为陈东君的前途考虑,至少不耽误他正常课业。所以那之后陈东君提起要于今清去他们家,于今清每次都拒绝,他私心地什么也没有说,用尽一切方法使陈东君变成自己的,于是本能地不敢面对何隽音。
何隽音淡淡地说:“进来吧。”
于今清拘谨地穿好拖鞋,站在沙发边上,没有坐下。
“我哥——”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您先说。”于今清马上闭嘴。
何隽音看着他的病号服后摆,皱着眉,“你后面怎么回事。”
于今清回头一看,才发现他一路跑到这里连伤口崩开了都不知道,现在裤子和衣服后摆全是血。
于今清把身体的背面对着墙壁,“摔了一跤。何阿姨,我是想来问我哥,嗯,东君哥哥他现在回家了吗,还是在警察局?”
“我会把他弄出来。”何隽音说。
于今清松了一口气,“他有没有受伤?怎么会这样的?”
“我也没见到他。”何隽音口气变得不太好,“他捅了刘三春,你说他是人贩子,结果其实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东君把你当弟弟,我没意见,但是他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于今清低下头,“……对不起。”
“等东君出来之后,我直接送他出国。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他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何隽音的指甲描摹着茶具精致的花纹,“你觉得这些事的起因都是什么。”
于今清身体一僵,手不自觉地扶上背后的墙壁,好像这样才能支撑住他的身体。
“他本来有大好的前途。”何隽音盯着于今清。
“阿姨说句实话,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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