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又拧干。
“再过来点。”
于今清又走近一步,紧挨着陈东君。
陈东君一只手放在于今清后脑勺上,一只手用毛巾把于今清哭花的脸擦干净,然后放下毛巾,把被冷水弄得冰凉的大手覆在于今清肿起的脸颊上,“别哭了。”
于今清也拿过一条毛巾,打湿,拧干,轻轻放到陈东君被划破的手臂上,一点一点把上面的血痕和污迹擦干,“哥,你痛不痛。”
于今清低着头细细擦拭,陈东君看着他后脑勺上头发的漩涡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勾起嘴角,说:“特别痛,痛死了。”
“啊,”于今清拿毛巾的手更轻了,每一分动作都格外小心翼翼,就像捧着价值连城的易碎宝物,“哥,你打我打得对,都是我的错。”
“以后,不准自己开门。”陈东君说,“听见没。”
“嗯。”于今清闷声应道。
“想去哪跟我说,我陪你去。”
“嗯。”
“周五我陪你去看董阿姨。”
“嗯……嗯?”于今清猛地抬起头,脸还肿得很难看,眼睛里却有星星,“哥,你不去和王什么越谈恋爱了?”
陈东君把手放在于今清脑袋上,好笑,“说什么呢你。”
于今清又低下头,“……哼。”
陈东君揉于今清的头,“你周五下课来找我。”
周五最后一节是数学,离下课还差五分钟的时候于今清就开始收拾书包了,他同桌大为吃惊,压低了声音说:“数学王的课你也敢这样?”
“我也是被逼无奈。”于今清压低声音说,“我哥早恋,我得去抓现行。”
他同桌一脸不理解,“你干嘛害你哥。”
“我怕他误入歧途。”于今清神秘兮兮地说,“你没看到思想政治课本上那句话吗,万一他把持不住自己偷尝禁果,就将后悔终生。秋天的果实才是甜美的,要是他在春天就去尝,只会尝到苦涩的滋味。”
他同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是上个学期期末考试思想政治满分选手。”
“于今清——”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拍拍黑板,“你上来做这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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