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清说:“……也就那样吧。”
师兄说:“那你就去079修飞机吧。”
于今清:“……”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啊师兄。
师兄在那边叹了口气,“唉,你想去就去,至少国企,受不了骗,也清闲,比你们班那谁谁跑去做房地产中介强点儿。”
于今清叹口气,“人家随随便便一单就是几百上千万了,我还在那领点儿死工资,能比谁强啊?”
师兄疑道:“哎,你这是已经签了啊?”
于今清看已经说漏了干脆也懒得圆谎,“是啊,这不怕你看不起小破飞机厂么,我以后就一扫厕所的,还就扫家门口那个了。”
师兄那边停了两秒没说话,又用故意显得特别乐观的那种口气说,“各有利弊不是,你看我们实验室,十男九痔,一半秃头,不全给逼的么,你去079至少压力小,二十年以后同学聚会,你还是系草。”
于今清干巴巴地应了,“……嗯。”心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你们实验室十男九痔,说得跟你亲眼见过似的。
师兄说:“行了,定了就别瞎几把东想西想了。今天周五,晚上撸串儿去?”
于今清说:“我就不去了。”
师兄说:“……你要是有天不想修飞机了,去当健身教练也行。”
“……行吧。”于今清挂了电话。
他觉得以后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反正也没有那个人,到哪儿不是一样。反正都他妈就是活着而已嘛,到哪不是活着。
转眼毕业设计答辩结束。
毕业典礼上校长讲话讲得像是宿醉了直接来的体育馆一样,不过于今清也没关心,因为他们几个兄弟也都是宿醉来的。
整个六月都在整日整夜地喝,好像要说完一辈子的话,喝完一辈子的酒。
好像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以后,接下来的,都他妈不是人生,而是狗生了。
六月二十一号,于今清和四年的兄弟坐在寝室里,打算最后再开一次黑,走廊响起了巨大的广播声。他发誓,在本科四年中,寝室楼进了专门猥亵男生的变态,广播没响;二楼某寝室充电器爆炸,广播没响;寝室楼隔壁的某实验楼着火,广播也没响。
而这一天他们兄弟几个最后打算开个黑告别这一起开黑一起看AV的光辉岁月时,广播响了——
“请各位同学注意,六月二十二号中午十二点前,所有同学必须退宿。请各位同学注意,六月二十二号中午十二点前,所有同学必须退宿。请各位同学注意,六月二十二号中午十二点前,所有同学必须退宿……”
广播声无限循环,嘹亮豪迈,犹如冲锋的号角。
这几个鸡儿梆硬,哦不,手中的大刀饥渴难耐的狗子,在这一刻,萎了。
萎得彻底。
因为在这一刻,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做不了王侯将相,只能成为一只被锤的牛,进入社会,等社会把他们胯下的梆硬锤成一滩烂泥。
于今清站起来,穿越垃圾山垃圾海,开始收拾他柜子里,抽屉里,床头上的一堆破烂儿。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他居然从全是鸡零狗碎的角落里收拾出几十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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