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注定打水漂回不来的大概就是给林夕的投资。
所谓流量明星,就是有脸没演技,有身材没特长,纯靠忽悠粉丝花钱打投,外加资本强势买搜,才能持续走红。
林夕演的电视剧不是校园青春,就是古代偶像,妆容一个赛一个精致,台词也一句比一句装逼,高高在云端的那种,看多了审美疲劳,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能有一点热度,一旦完结就没了水花,工业糖精之下,比下饭剧还不如。
这种投资能回本就是阿弥陀佛,只亏一点算谢天谢地,这钱纯粹就是原主花钱给小情人捧热度,买高兴。
剩下的一笔笔转账红包,郑殊也没打算要回来,估摸着林夕也不会给,就当做分手费了。
“少爷?”
郑殊木木回答:“嗯?”
“您突然让我整理这些做什么?”
郑殊摸着下巴道:“我答应过斯年哥,在他出差回来之前,要把送小情人的所有财产都要回来。”当然看这趋势,全部是不可能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尽可能。”
秦伯愣了愣,“这是俞先生的要求?”
“是啊,他说我办好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秦伯一张老脸立刻皱了起来,不赞成道:“那俞先生这样做就过分了,这不是让您难堪吗?”
像他们这种家世,哪怕所有产业倒闭,家里揭不开锅,还欠了一屁股债,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养小情人的钱,若让人知道,必然会成为圈内笑柄,嘲笑他养不起就别养,白嫖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郑家豪富,根本没沦落到这地步,俞斯年提出这个要求,在秦伯看来就是在刁难郑殊。
能将原主宠得无法无天的老管家,自然也别指望他有什么原则。
“难堪也是我自己造成的,怪不了别人。”郑殊心态良好,补救嘛,当然得态度端正。
“对了,秦伯,待会儿通知一下那些替我打理名下资产的负责人。”
秦伯闻言不解道:“少爷,您要做什么?”
郑殊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要将这些资产所产生的收益,以后都直接转入斯年哥的名下,包括万煌集团的分红。”
秦伯听着顿时一懵,“这又是为什么?”
郑殊长长一叹,惆怅道:“作为一家之主,把工资上交给媳妇儿不是应该的吗?”
秦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上,上交?”
“对啊,一般来说,媳妇管着花销,男人才能节制一些,不管着,花天酒地容易乱来,你看我这自制力吧,跟斯年哥比起来差远了。”
秦伯:“……”
这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结果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少爷,您实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您要是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俞先生,那您平日里的花销怎么办?”
“当然是问他要啊,我金库都上交了,拿点零花钱不是应该的?”
秦伯抽了抽嘴角,手动点了点鼠标,将另一张表格打开,做了几项筛选之后,呈给郑殊看。
“这是您四年来的花销明细。”
郑殊粗粗浏览,几千,几万的跟给林夕的大头房车公司比起来根本就是毛毛雨,洒洒水,他多一秒的眼神都懒得给,但是长长的明细单到达合计那项之后,郑殊沉默了。
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也就郑家有钱,俞斯年会赚钱,才会让这位年纪轻轻就在圈子里当爷,他一呼百应的号召力,纯粹就是金钱堆砌起来的。
但凡头上三尺有个老子拿根棍棒压着,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败家子。
“秦伯,我想除了郑少以外,我在圈子应该还有一个称呼。”
“什么?”
“人傻、钱多、速来、坑他。”
秦伯听着简直哭笑不得,他看了汇总一眼,安慰道:“您可是郑家的大少爷,老爷和夫人给您留下那么大的家业,您再怎么花销都支撑的住,这是郑家的脸面,您不必担心。”
郑殊一叹,“是啊,老爸走了我当家,所以我想怎么败就怎么败,就算败光了,也没人把我赶出家门。”俞斯年最多离婚自己出去单干而已。
“少爷说笑了。”
郑殊心说这可不是玩笑,要不是他穿过来,原主这波把俞斯年赶走之后,连最后一个给他兜底的人都没有了。
没过两年,东骗一个,西骗一点,偌大的郑家迅速土崩瓦解,他又不懂管理公司,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等到被男主攻天凉郑破,原主除了一身债,一无所有。
“再大再稳再豪华的船,被一个草包掌舵,迟早得撞冰山沉没。钱放在我手里,除了嚯嚯完,造人惦记,也不会有第二条路。秦伯,我连林夕都能给得这么大方,我家斯年哥难道不值得吗?”
再说也不是全都给了,郑家资产还在自己的名下,万煌集团的股份所属终究也是他的,俞斯年能代持,却不能带走,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秦伯无从反驳。
“给斯年哥卖个好,让他知道我的决心,打消离开的念头。”
昨天太混乱,郑殊没想明白,但是一觉睡醒之后,再回顾原主跟俞斯年的这场离婚风波,就品出其他味儿了。
虽说有原主逼迫的嫌疑,但以俞斯年的手段,想要在闹大之前按下这俩只跳起来的蚱蜢,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结果一直放任着不管,甚至惊动了公司高层,以至于最终被迫无奈答应离婚。
其实俞斯年也想借此机会离开郑家吧?
也是,再任劳任怨的人,摊上这样一个结婚对象,也会想结束这段怨偶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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