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砚舟想把手抽出来,好给安怀憬盖上被子,可是安怀憬醒了,“头还疼吗?”
初砚舟的头没有受伤,当时安怀憬摸到的血是来自关伯山的,只是那时候的情景太急迫了,安怀憬还以为是初砚舟受了重伤。
初砚舟反握住他的手,“不疼,就是有点晕。”
“对不起。”安怀憬垂眸,说话声音很轻。
他很少向别人道歉,那么高傲的安怀憬,怎么可能会给别人道歉?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如果他能再来早一点,关伯山就不会找到初砚舟,初砚舟也不会受伤,更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不是你的错。”初砚舟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就出来了,我们都没有错。”
一滴泪落在初砚舟的手上,安怀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初砚舟费力地笑了笑,“嗯,我相信你。”
对初砚舟而言,安怀憬就是能够将他拉出沼泽的那个人,只要安怀憬在他身边,他就可以放下戒备。
安怀憬和他说了关伯山以及章峰的非法勾当,初砚舟回忆起了以前在福利院时期和自己玩耍的孩子,心中不免沉痛万分。
安怀憬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轻声安慰道:“小舟,不要去想那些,你的那些伙伴会看着关伯山和那些人进监狱,直到被判为死刑。”
“楚瑜的朋友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绝对可以定关伯山他们的罪。”
这不是一剂什么特别稳定的镇定剂,可是初砚舟觉得稍微心安了一些,他喝了一口安怀憬递过来的水,看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初砚舟不喜欢来医院,些微呛鼻的消毒水气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安怀憬放下水杯,眼神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不适感,“不想住在这里吗?”
“不想。“初砚舟小声说,“学长,我可以不住医院吗?我不喜欢这里。”
他的病情本来就不严重,而且医生也告知过他,最重要的是要让初砚舟开心,因为他的焦虑症刚有好转的苗头,要是因为这件事恶化了,那就得不偿失,前功尽弃了。
“可以。”安怀憬答应得很痛快,“但是你那里现在住不了了,去我那里住吧,好吗?”
初砚舟心中也明白,关伯山能找他第一次,那就能找他第二次。
“我们回家。”他听见安怀憬对自己说。
半小时之后,初砚舟呆愣地坐在安怀憬家里的沙发上。
安怀憬笑了一声,“这些东西都是我妈让准备的,她是个很传统的人,认为过年就得热热闹闹的。”
初砚舟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摸着贴在玻璃上的窗花,“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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