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憋着笑:“孙同学,我们是法一,法学一班的意思,不是法医班。”
“没人让你真的去做法医。”
“真的吗?好险!”
孙萌萌抚了抚胸口,涨红了脸,“我差点就要在底下填转专业申请表了,呜呜呜。”
“你还想转哪里去?法学一班就是你永久的家!”
“孙萌萌真是反差萌!”
豪爽的性格,彪悍的动作,加上这几句病娇的嘤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反差萌”的外号由此产生。
紧张的气氛被孙萌萌一搅和,顿时热乎了不少。
班主任特地上台大手一挥写了“法学一班见面会”,又说:“这样就不会有人弄错了。”
孙萌萌也是真的紧张,下台了仍旧手脚冰冷。
她抓着室友温菱的手,不忘提醒她:“下一个就是你了。”
温菱点头,落落大方地上台。
和来自大西北的孙萌萌相比,温菱是典型的南方人长相。
瓜子脸,杏眼莹然,眼波流转间,额头的碎发不经意间落下来。
底下的男同学顿时紧张起来,有些还在默默地交头接耳。
“话说这是咱们班最漂亮的一个!”
“啧啧,站上台就是大气!”
温菱漆黑的眸子徐徐略过底下的同学。
阶梯教室有扩音效果,底下的骚动传到她眼里,仍然丝毫不慌。
她不动声色把一边的头发捋到耳后,嘴角漾出一抹微笑。
“大家好,我叫温菱,来自江南水乡,高中就读于j市s中。我读法学的原因很简单,从小受律政剧的影响,想做一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
话音未落,半阖着的门被人在外头用脚轻轻地顶开。
门锁老化,推开时发出了吱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门口离温菱最近,她没有转过身,也能听见那人仿佛从喉间溢出嗤的一声。
很轻很淡,但她听见了。
似乎是在嘲笑她说的原因……?
温菱转过身,看向那个人。
午后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洒下来,映着那人仿佛是嵌了一圈淡淡的金边。
他慢条斯理勾着唇,眉眼间神采飞扬,可嘴角溢出来的笑意又带了一点桀骜不驯。
眸子里那点儿神采,是不属于坐在这里的乖巧学生的。
肆意而轻狂,甚至有点儿离经叛道。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他仿佛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丝毫没有感觉为难或者尴尬。
那人慢条斯理地看向站在讲台上的温菱。停留的时间有点长,看得温菱眉头一紧。
那目光说不上让人难为情,但总归有点局促。
板面上头写着几个字,邵南泽轻轻挑眉:“法学一班?”
随即笑晒,“走错教室了。”
……原来他是在漫不经心的看向板面。
温菱长吁一口气。
邵南泽长腿一伸,长手一掩,门又再度被阖上,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那一瞬却像一枚石头被投向了波心,底下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方才只是男同学因为温菱而躁动。
此时,女同学们也不淡定了,纷纷打听:“刚那人是谁?我入学这么多天怎么就没见到这么好看的?”
“长得好帅,简直惊为天人。”
因着军训,所有男生的头发都剪短了,因此a大一直有开学初以男生头发长短看年级的传统。
可那人明明剃着板寸,仍然剑眉星目,鬓若云裁。脸上线条明利,眉眼像层叠的山峦,下颚线优越得刀刻一般,骨线优渥得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温菱转过头,继续自己的演讲,心里却陡然感觉到不平静了。
刚刚只觉得天气干燥,现在却感觉到热气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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