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彦松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气的蒋灼大脑充血,双目赤红,但望着工厂深处,内心竟由然升起无计可施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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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朗星稀,他独自一个人爬上了屋顶。
除了待在季彦松这里,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能去了。
他不想看到蒋灼,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宋时臣,抛开这些,他还要救出母亲,查明白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等等等等。
他真的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
“哟,赏月呢。”
林知衍回头,见季彦松手里拎了两瓶啤酒顺着自己坐下,对方换了一身还算得体的衣裳,那张冷淡俊秀的脸在朝向他时突然灿烂一笑。
“今天云层那么厚,看不到月亮的。”
他收回视线:“说好了,今晚我也什么也不用干。”
“当然了,我说到做到,明天立马把你母亲救出来,赵止也放了。”一说到赵止,季彦松明显心虚:“我今天不是故意威胁你的,我就是、想让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
“跟我能说什么话我这个人笨嘴拙舌,根本不懂得安慰别人,又生性懦弱,碰到一点困难就畏手畏脚的。”林知衍半张脸都隐匿在夜色里,他低头闷声道。
“放屁,谁说你懦弱了。你很勇敢,比我、我认识的人都勇敢。”季彦松盘起腿,目光炯炯,认真的说:
“你跟……蒋灼得有七八年了吧,听着多吓人,你说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八年呢把自己的所有青春都赔在一个人的身上叫傻;但,拒绝诱惑,始终如一的爱着一个人,这叫勇敢。你拥有人类及其缺乏的勇敢,你一点也不懦弱。”
林知衍瞥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哪来的歪理。”
“歪理也是理。你是想的太多,老给自己压力,人嘛!就得活的通透一点,像我一样无忧无虑的,多好。”季彦松拿起一瓶啤酒,一脚踩着砖块,瓶口在尖角处一碰,“啵”的一声瓶盖叮叮当当的不知道蹦到了哪。
他仰头畅饮两大口,随即一声喟叹,“爽!”
过了一会,林知衍说:“你去自首多好,为什么一定要犯.罪呢。”
季彦松抬手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真想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这不是劝我从良,是劝我吃枪子,就我这样的被抓进去十条命都不够枪毙的,还自首,我早就走上不归路了。像我们这些犯罪的不一定都是被逼上绝路,但那些没有犯罪的一定是还没有见过绝路的。”
“嗐~所处环境不同罢了!没人喜欢犯罪。”
林知衍转头,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那你后悔吗。”
“当然后悔。”季彦松仰头又喝了几大口,打了个酒嗝,“后悔的事海了,后悔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当上奥特曼、后悔我为什么不能拯救世界、后悔我为什么没有找到时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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