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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门外,脚后跟紧贴墙角,脸上不由一阵冷一阵热。
看来,吉羌泽仁已经跟他家里人提了“结婚”那事。
我并不是存心背着听,只是自己没有做好正面面对的准备,而且现在进去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正打算转脚上楼,吉羌泽仁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我已经规划好我们的未来了,不管是嫁还是娶,我们都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听见婆婆高高地“哎”了一声说:“那就得找你幺爷爷看日子去,订婚订不订,现在的娃些订婚都要办席到嘛?”
吉羌泽仁笑着说:“我就知道外婆最爱我了,订婚我得先去问问原医生,他本来也不同意怕为难你们,是我执意要办的。”
“结婚证和婚礼,总要有一个。”
我望着山头的云出神,突然觉得那满山的冷绿,新得可人。
“原医生?”
闻声,我转头看向吉羌泽仁,他皱起眉箭步走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怎么穿着拖鞋就出来了,大早上这么冷。”
我正想否认,低头一看却发现确实如此。
“好了好了,快回屋换鞋,我们等会儿去幺爷爷家。”
“嗯好。”我盯着水泥地板,任由吉羌泽仁半抱着我回屋。
他把我的脚放在怀里暖住,似乎也清楚我听见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也轻着声宽慰:“大舅他人性子急,不太会说温柔话,原医生你别往心里去。”
“嗯,不会的,他也是在为我们考虑。”我伸手摸了摸吉羌泽仁的下巴,粗粝细密的手感十分鲜明,像是在提醒年龄,我蓦地感慨出声,“长大了。”
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嘴巴还是那张嘴巴,吉羌泽仁依旧是那个真诚炽热的吉羌泽仁。
原来真的有人,会一直不变。
一直以来,他就像天使,纯净又温柔地治愈着我每一个创口。
吉羌泽仁露出一口大白牙,冲我笑:“原医生不嫌弃我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捧住他后脖子,伸入发丛的指尖抵到一块突兀的皮肤,我心头一跳,沿着那条疤痕从哑门往上摸,直到后顶才断。
这是我亲手留给吉羌泽仁的疤,于我而言,它不仅是失败,更是噩梦,包括它在内的许多存在,仿佛时刻都在提醒我六年前的那天,发生了那场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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