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的手被冻得特别红,看见那两个名字挨得紧紧的,看见那银色戒指,闪着和雪一样的光。
吉羌泽仁凑近镜头,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雪人,他轻声问我:“原医生,下一次雪来之前,你能回来吗?”
我鼻根猝然一酸,喉头哽着一股气,出不来下不去。
我将画面暂停在吉羌泽仁的脸,他的鼻尖冻得通红,脸上笑意带着不经意的苦涩,明显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的太难过。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他真的好久没见面了。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这么算下来,竟然已经有五个月多没见面了。
推开窗,任由窗外的雪飞进屋子里舔舐温度,我不由叹气,呼吸在眼前凝成白雾混淆视线,一来二去的,近处的建筑也看不清了。
我取下眼镜,呢喃:“下一次下雪会是什么时候呢?”
想起我和吉羌泽仁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下雪天。
那漫天大雪,掩盖了许多难见的山,人人都在归途,我却离家越来越远。
我本选择死在自己最爱的下雪天。
谁曾料到,会出现意外,甚至有了例外。
我擅长逃离自己所爱,不论是地方还是人,我本不会刻意去记得这些东西,但那天因为遇到了吉羌泽仁,所以我清楚记得自己,记得自己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吉羌泽仁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清楚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救活的。
我总算理解何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真正想念的,就算只是隔着两米,也想抱住他。
我拿起手机,录下窗外的景,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比赛的。”
国舞赛时定明年阳历三月六,正是惊蛰,算算时间,应该来得及。
视频还没发过去,我就又接收到了吉羌泽仁的视频。
俯视的角度下,吉羌泽仁站在雪地里,望着镜头的方向。
我听见邓尕泽旺的声音说:“吉羌哥,这个角度行不行?”
吉羌泽仁说了个“可以”,便开始在雪地上有目的性地踩来踩去,踩到一半时,我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很快,我看见了一个大大的心形,而吉羌泽仁驻在心的中央,立于我的投降之上。
他双手拢作喇叭,大声喊:“原医生,你快看我!”
几天过去了,那呼唤的声音还老往梦里钻,每次醒来我都莫名一身冷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冬天,格外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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