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唯的吻,他的手指与拥抱。洗手间的马蹄莲。
那枚戒指。
她跳下床去,抽屉里翻出来那一对对戒。那一对贺太太的Harry Winston的戒指已经还回去了,只有这一对宝石硕大璀璨的婚戒她还保留着。那一天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反正他已经答应给她处理,她自然是可以随意卖钱的。这是她的东西。然而她终究是藏私。
四季与她无关,喻小榕埋头忙着她的工作。春天的远方远远地穿来雷声,一年快过去了。一年了。
他,贺时唯,Richard He,沙漏,沉寂如整个茫茫沙漠。
“我的雄鱼要死光了。”一大早小桂林就来哭诉。
“你不能一次性培育两缸么?”图兰朵被他吵得不耐烦。
“我有三缸雄鱼,都死啦!”
“死了再养啊。”
“再养再死对吧。”小桂林道。
喻小榕笑得不行,昨夜突发的抑郁也消逝了。她和小桂林说:“你还说不确定,这不就是很确定么?”
“确定死光是吧。”小桂林真的很沮丧。“天赐良鱼其实是老天给我的一种幻想,我觉得。”他想了想,说。“也许这种东西就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我不配!“
老天爷偶尔漏下来的一束光给了他希望,谁知道这是命运的提示,还是作弄呢。
“不过。”小桂林说,“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是老天的考验,总得试试看。”小桂林嗷嗷叫唤了一阵子,终于还是决定收拾河山,再养几缸。
喻小榕差点笑死:“你自问自答,心情和过山车一样,不累么?”
“我真的很可怜的。”小桂林复又用那男低音和她说。“鱼养不出来,过山车也没坐过。如果有人请我吃个雪糕我就好了。”
喻小榕给他发了个九块九的红包,小桂林叫了她一天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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