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墨时常怀疑,在顾玦内心深处,有一片苍茫的无人区,他把真正的自己藏在里面,鲜少有人能闯入,而留给外界的,只是人们期待他成为的样子。
十年前柯墨闯了进去,远远地看到了那颗孤独的灵魂,向他招了招手,却始终未能真正靠近。而如今再次试图闯入,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再也不给人找到答案的机会。
柯墨不死心,他换了个更具体的问法:“如果我把那个专利卖给了别的公司,你会恨我吗?”
顾玦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我只会恨自己没用。”
两个长大成年的孩子一晚上喝光了这瓶顾海年收藏多年的天价红酒,喝到最后,顾玦的眼神逐渐迷离,一颦一笑也变得松弛而暧昧。
他问柯墨:“今晚不走了吧?一楼的客房和二楼你原来的房间都打扫过,你要睡哪里?”
柯墨朝哥哥歪头一笑:“我想睡你的床。”
顾玦大方点头:“好啊,让给你。”
怎么回事,是红酒有毒还是他的眼睛会下蛊?
两个人无声对视着,柯墨不禁想入非非。
他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顾玦面前伏下身去,闻着他呼出的酒气,在他耳边小声说:“哥,我不想睡你的床,我想睡你。”
顾玦失神地看着面前这张脸,目光缓缓聚焦,落在两片形状好看的嘴唇上。
这两片嘴唇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可以吗?哥。”
顾玦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柯墨不客气地对准顾玦的嘴唇吻了上去。
顾玦没有回吻,却也没有拒绝。
这份默许和纵容令柯墨感到兴奋,他跨坐在顾玦身上,一边亲吻,一边试图更进一步,一只手从顾玦的衬衫下摆处上探进去,抚摸他胸口的伤疤,另一只手则选择了向下探索更私密的禁忌之地。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顾玦的身体毫无回应。
这个单方面努力的热吻也迟迟未能达到沸点,顾玦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柯墨气急败坏,在顾玦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依然没能将他唤醒——他已经彻底醉了。
第二天早上,顾玦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嗓子干渴,头脑昏沉,宿醉的不适尚未完全褪去。
他感觉自己好像断片了,记忆停留在昨晚在楼下和柯墨喝酒的时候,完全不记得那瓶酒是否喝完,自己是怎么上的楼,以及柯墨最后选择了哪个房间。
他起床去敲隔壁的门,发现那道门依然锁着,下楼问郑伯,郑伯说昨晚柯少爷大半夜把高明叫了回来,坚持要回霄云公寓,自己看他没喝太醉,又实在拦不住,只好放他回去了。
顾玦揉着太阳穴和眉心在餐桌前坐下,轻叹一口气。
几十万一瓶的红酒喝完就跑,真是个没良心的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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