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饮这天有几份文件要处理,加班到深夜,结束时觉得饿,下楼意外撞见了同样在厨房喝水的谈墨,背对着他。
谈墨拿着一瓶冰镇可乐大口大口地喝,仰头时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手劲大,燥热时有着发泄不完的力气,手中空了的铝罐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似曾相识的一幕。
这种金属变形声在寂静的深夜尤为清晰,路饮倚靠房门欣赏他睡衣下高大的背影,突然出声喊他名字。
谈墨听见动静猛地回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路饮率先开口:“睡不着?”
“嗯。”
谈墨回应他的声音带了点哑意,听着很低。
他注视路饮朝他走近,在路过他身边时贴心地侧身让开一条通道,但等路饮找到东西关上冰箱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大步上前,身体前倾,掌心抵住冰箱门,将路饮圈在了一块几乎无法动弹的方寸之地。
路饮转身就撞上了他,鼻梁擦过他脸颊,差点被砸出生理性的眼泪来。他用掌心抵住谈墨胸膛,试图把他推远,但纹丝不动。
谈墨还是不肯后退,距离过近时鼻尖嗅到路饮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被燥热充斥的大脑变得更加不清醒,心不在焉地轻哼一声。
“抱歉。”道歉道得也不诚心。
他们在一起靠得太近了,谈墨的呼吸、剧烈的心跳、强势的注视,都在一步步入侵路饮的感官。
路饮索性不再挣扎,后背靠上冰箱门,顾自拆开了手中的香蕉开始吃。
从他用手慢条斯理地剥去香蕉外皮时谈墨就一直深深凝视他,等他的牙齿咬到香蕉的顶端,谈墨看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幽深,如狼般紧锁。
路饮咬着香蕉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这样随意地一扫,谈墨的身体立即站直,头皮瞬间发麻。
他总觉得路饮在勾他,但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这种时候毫无理智可言,对于路饮而言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路饮好端端吃着香蕉的时候,手腕就被谈墨抓住了。
谈墨的掌心紧紧锢住他,身体滚烫的温度,从两人紧贴的皮肤开始往路饮的四肢百骸蔓延,让他同样开始觉得热。
路饮试图将手后缩。
他微微抽动,但下一秒被谈墨戏耍地握得更紧。这家伙的力气简直像头名副其实的蛮牛,让他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松手。”
谈墨突然来了一句:“我睡不着。”
他高,头顶灯光投下的阴影像黑沉的山那样压在路饮身上。他就这样杵着不动,说出的话可怜,但表情却并不无辜,嘴角挂着点恶趣味的笑,又重复道:“老婆,我真的一点都睡不着。”
路饮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的话。
在沉默对视的时间里,谈墨指腹的薄茧就这样缓慢摩擦他手腕细嫩的皮肤,路饮的身体敏感,在这时候尤为明显,生理性地抖了抖,被他摸得受不了。
过了几秒,或许十几秒,路饮最后还是开口问他。
“为什么睡不着?”
他明知故问,谈墨也就不好好跟他说话。
“就像上次那样。”谈墨身体前倾,呼吸打在他脸颊一侧白皙的皮肤上,“生理反应是让人无法控制的东西,况且你最近给我吃了太多补品。”
路饮轻笑:“所以是我的原因?”
居家的时候他的额发服帖地垂下来,搭在他的眉骨上,削减了路饮身上凌厉的气质,看起来有种不可思议的乖顺感。
但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被谈墨堵住这样调戏的时候,右手缓慢攀上他腰间,带着戏弄的味道轻轻挑逗。等谈墨接收到他可以继续的信号,低头试图和他亲、吻时,被路饮突然掐住了腰部的皮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谈墨轻轻吸气,“路饮!”
路饮歪了歪头,后脑枕着冰箱门,好整以暇地和他对视。被谈墨禁锢的左手重新得到自由,他慢慢吃完才咬一口的香蕉,腹中叫嚣的饥饿感渐消。
谈墨被他故意撩起高涨的兴致,又被强行熄灭,吊在半空的滋味简直一言难尽。他不好受,路饮这时候吃饱了,看了又心疼,最后问他:“想要我怎么帮你?”
谈墨挑眉,反而不急了:“真要帮我?”
路饮说:“你提要求。”
腕表的时间显示已过凌晨,夜太深了,他连续数日工作到零点,眉间倦意明显,捂住嘴唇轻轻打了一个哈。
如果不是谈墨把他堵在厨房胡闹,他这会大概早就躺在床上。谈墨低头看了眼手表,同样意识到这点,心疼的本能超越生理需求占据了上风,不敢太造次,最后说:“我就只想看点儿——”
他伸手去脱路饮的睡衣,路饮没有出声阻拦,微仰起脑袋,垂眸时视线落在他解自己纽扣的手背上。
谈墨生了双很性感的手,手背凸起几道脉络明显的青筋,路饮的目光在上方停驻几秒依旧没有移开,直到最后一颗纽扣被谈墨解下。
谈墨如同拆礼物般,缓慢挑开他两边衣角,漆黑的眼眸定格。
灯光大亮,白茫茫的光打在路饮白皙的皮肤上。
路饮微阖眼,谈墨的呼吸喷在他脸颊,长睫微颤。
他身形瘦削但不瘦弱,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光照下皮肉雪白,但不是纯粹的死白。谈墨的眸色渐深,光是这样看一眼,肌肉记忆开始回笼,掌心还残留上次抚摸的触感,忍得牙酸。
“真的好——”
路饮睁开眼看着他。
谈墨感慨,发音标准地吐出最后一个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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