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过来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求生欲,对于当时刚死过一次的我来说,死亡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尽管我知道小说剧情,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依然选择摆烂不管,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剧情,却根本没有按照原著那样进行。”
简安眠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男人愣怔的双眼,轻颤的嗓音坚定地问道:
“所以,宴先生,你是原著小说里的那个宴执陌吗?”
宴执陌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对上少年漆黑的眼睛,立刻说:“我不是。”
他舔了一下嘴唇,用力攥紧少年的手,一字一字认真道:“眠眠,我不是,我不是原著小说的那个狼心狗肺的渣攻,我觉醒了自我意识,我就是我,我谁也不是,剧情之所以没有按照原著那样走,是因为我不愿意。
“眠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但自从我觉醒之后,我就一直感觉,我前面那30年都过得特别不真实,过去的那些时光在我脑海中,就像是蒙着一层雾一样,模糊不清,仿佛那并不是我的真实经历,而仅仅是一段强行输入进我大脑里的记忆,就好像往一台电脑里生硬地输入了一段没有感情的文字一样。
“而过去的我,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每天都按照所谓原著的既定程序,僵硬地运转,完全没有一点活着的真实感,直到我和你结婚的那天,我看到你的脸,我的灵魂好像在一瞬间活了过来,我的身体真正开始受我的控制,我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
“眠眠,或许就是你的到来,唤醒了我一直以来沉睡的意识,正是因为有了你,这个世界才开始真正自我运转,小说里的每一个角色拥有了自己的灵魂,我们不再是冷冰冰的文字,也不是没有思想的纸片人,我们是鲜活的,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人,而这一切,或许都是因为你。”
“宴先生……!”简安眠再也忍不住,哽咽地扑进男人的怀里。
“嗯,我在。”宴执陌宽厚温暖的手掌抚摸少年脖颈和头发,侧头亲吻少年的耳侧,低沉的嗓音带着颤,微微沙哑。
简安眠执起男人的手,将男人的掌心放置在自己的胸口,让男人感受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
那里象征着他生命的活力,同样也盛满了,他对男人浓浓的爱意和一往情深。
“宴先生,主线早就走完了,我们也早就已经来到了大结局,我没有生病,也不会像原著那样死去,你从未伤害过我分毫,更不会像原著那样为我殉情,我们谁都不会先一步离开,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原主攻受,真正鲜活的、拥有温度和生命的,只有我们,所谓的原主,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
“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而在到达终点之前,我还能活好久好久,我们会一辈子好好在一起,然后一起走向生命的终点,最后像爷爷奶奶一样,在生命的尽头,相拥而眠,到死都不分开。”
宴执陌亲吻少年的嘴唇,然后俯身,在少年健康跳动的心脏上落下极尽柔情的一吻,与少年十指相扣:“嗯……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到死都不分开。”
……
爆了马甲之后,简安眠严令要求男人立刻把家里那些离谱的装备给撤了,最重要的,是把他的筷子和叉子还给他,身为一个华国人,不能用筷子吃饭,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简安眠的“死亡”危机解除,宴执陌终于能够放心出差了。
这个项目很重要,只能宴执陌亲自去,但是前段时间宴执陌魔怔了,本来应该一个月前就出去的,结果被他硬生生拖到现在。
少了男人,简安眠也没必要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独自居住了,便返回了宿舍,宿舍至少还有刘启程陪着。
然而,简安眠住了没两天,就受不了地回到了家里。
宿舍里没有丝毫男人的痕迹,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他要回家,回到一个充满了男人味道的屋子,即使男人不在他身边,他也仿佛能够看到男人的身影。
深夜,简安眠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是头一回失眠了。
他总感觉身体哪里都不对劲,无论用什么姿势睡觉都不舒服。
腰上少了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地搂抱在怀里,身前也少了一具宽阔温暖的胸膛能够让他感受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空气里少了男人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好难受,好没有安全感。
他想,他真的对男人中毒太深了。
艰难地躺了一会儿,简安眠不得不爬起来,在男人的衣柜里翻找出一件男人经常穿的睡衣。
然后红着脸,脱掉了自己的睡衣,转而换上了男人的。
男人的衣服穿在少年瘦小的身体上,实在宽大了太多,到处都是空荡荡的,袖口垂到了指尖下面,裤腿要是不挽起来,就会摔跤,好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但是男人的衣服上有男人的味道,将它穿到身体上的一瞬间,简安眠就立时觉得自己被男人的味道包裹了起来,好像被男人亲密无间地拥抱在温暖的胸膛里一样,充满了安全感。
但是这样还不够,简安眠把男人更多的衣服从衣柜里掏了出来,全部塞进被子里,然后躺到男人一直睡的位置,枕到男人的枕头上,一把将男人所有的衣服都拥抱在怀里,抱不住的就堆在自己的身边,把自己包围起来,好像在被窝里筑了一个巢似的,手腕上也要缠上男人的领带。
这下,他身体周围的每一丝空气,都充满了男人的味道。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那个期过后,黏人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omega,要闻着自家alpha的味道,才能睡着。
简安眠将脸埋进怀里男人的衣服里,小狗般地轻轻嗅闻,又用白净的脸蛋欢喜地蹭蹭,捏紧手腕上男人的领带,总算安心地睡了。
而卧室里的摄像头,也将他所做的一切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
第二天,简安眠昨晚偷穿男人的睡衣、还用男人的衣服筑巢的事情,就被男人发现了。
宴执陌给独守空房的可怜兮兮的小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宝贝,你现在身上穿的什么?”
简安眠脸一热,下意识抬头瞄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垂下脸,白细的手指揪着身上男人睡衣的衣摆,诚实地说:“是……你的睡衣。”
宴执陌低沉磁性的笑声透过手机话筒传来,带着沙沙的电流感,羽毛般搔挠耳蜗:“趁我不在家,偷穿我的衣服?嗯?”
简安眠脸上的热度顿时更烫了,心跳也因为男人亲昵的嗓音而加快,他咬了一下嘴唇,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想念,忍不住低喃道:“可是……我好想你啊,宴先生。”
宴执陌一顿,眉眼一瞬间柔软下来,他嘴角轻轻勾起,声线很轻:“我也想你。”
浓稠的柔情在寂静的空气里蔓延,唯有双方细微的呼吸声,传达着对对方无言的思念。
半晌,宴执陌低柔地说道:“宝贝,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简安眠也想看看男人的脸,立刻说:“那我把电话挂了,我们来打视频电话?”
“不用了,现在,听我指挥。”男人温柔的声线陡然一变,低沉道,“把手机外放,然后去床上躺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