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见我得宠,说好话捧着我罢了。我不跟人吵架,便是宽仁,没跟人结过大仇便是和婉……”
秦玉逢跟上她,又递给她一朵海棠的绢花,接了她的话:“没有出手害过人,那便是菩萨心肠了。”
淑妃偏头:“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过?”
“我们淑妃娘娘才不屑做这些事呢,没本事又自卑的人才会出那些下策。”她嬉皮笑脸地说着真心话。
譬如皇后,做事那么狠厉。
也不过是恐惧她们这些世家女取代了她的位置。
德昭皇后可不会在别人没犯事的时候先下手。
“你这张嘴,若是生在男人身上,不知道要造多少孽。”淑妃摇了摇头,将绢花塞回给她。
“锦语你在这条道上随便逛逛,烦请淑妃娘娘带上你们家锦瑟随我来。”
秦玉逢神神秘秘的模样,叫淑妃的脚步都轻了两分。
当然,我们国色天香的淑妃娘娘即使是做鬼鬼祟祟的事情,那也是端庄优雅的。
红色灯笼组成的帘子后面竟有绯色的屏风,屏风后边还有桌椅与茶设。
她们刚一坐下,便有人来奉茶。
谷雨茶特有的香气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悠闲的气氛也随之而来。
淑妃:“你是故意在这里摆这些的?”
暗中窥视,可要叫其他人闹心了。
“不止是这里,我还在别处摆了呢,大家搁里头一坐,十步之外的旁人都不知道里面有谁。”
秦玉逢:“我喊大家来玩,又不是让她们陪我玩。若是有不想搭理人或是想说悄悄话的,便往这些地方一躲,清净得很。”
上辈子每次搞团建的时候,她都希望有那种与热闹隔绝的地下室把自己关起来。
谁知道如今活成了社牛的样子。
大约也是因为后宫里头都是会扯头花和制造八卦的漂亮姑娘吧。
“宴不成宴,会不成会的。”淑妃摇了摇头,却只是淡笑。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样的布置。
她其实很不喜欢跟其他后妃打交道,奈何身处高位,干什么都要算上她那一份。
“锦瑟,你们淑妃娘娘呢?”
外头传来声音。
两人立刻噤声,淑妃矜持地偏了偏头,靠近屏风,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秦玉逢则大胆得多,直接透过屏风的折缝往外看。
“是静妃。”她小声说,“她果然认错人了。”
淑妃没忍住笑了。
静妃跟她对着干了这么多年,居然连锦瑟和锦语都分不清。
屏风外的石子路上。
锦语僵硬地站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最后,她假装自己没有听到称呼,低着头说:“华妃娘娘拉着淑妃娘娘走得飞快,奴婢被灯笼晃了眼,眨眼就找不着她们了,正找着呢。”
静妃语气古怪:“华妃跟淑妃的关系真好啊。皇上都有一阵子没去淑妃那里了,淑妃竟愿意搭理华妃。”
新欢和旧爱,怎么就能和谐相处呢?
还将她这个主动示好的人丢在一边,即使她上赶着要跟华妃交友,对方也总是敷衍。
甚至前脚答应请她玩,后脚就请了全宫的人。
如果秦玉逢知道她的想法,估计就要觉得她好笑了。
上赶着的哪里比得上强扭的瓜半分?
屏风内,淑妃的脸色微变,立刻说道:“我跟皇上的事情,从来与旁人没有半分关系,与其拈酸吃醋活得不像自己,不如叫自己变得更好。”
她这话说得有些许心虚,眼神有些飘。
因为这虽然是她的真心话,但她也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地吃过醋。
秦玉逢乐了,便哄着她说:“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前朝这位皇贵妃,这宫里的大部分女人,都只是必须应付的皇贵妃陪嫁而已。”
而淑妃,当真是得过皇帝两分真心的。
只是另外八分,都是一位新帝需要后宫里不止有皇后一道声音。
淑妃捂着脸,拍开她的手:“什么皇贵妃……净说些胡话!”
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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