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工作人员结束工作往摄影棚走,应渺走在最后,她提着纱裙的裙摆,艰难地往棚内走。
为了追求大片感,团队给她找的裙子是几十层纱堆起来的公主裙,她一个人提着有点费力,外加腰疼得不行,肚子也空,正想蹲地上摆烂歇一会时,有人从后面帮她提起了裙摆。
“你那些工作人员好无情,拍完就走,连你这个正主都不管管的?”卢朵的声从身侧传来,应渺侧眸,长松一口气,“幸亏有你朵朵。”
卢朵笑眯眯地,“赶紧回棚内换衣服,我们去吃饭,我来的路上就在这附近的餐厅定了位置。”
回棚内换掉长裙,穿回自己的衣服,应渺跟卢朵并排往预定的餐厅走。
这处是景点,附近餐饮业发展不错,天色一黑,周遭喧闹十足,置身烟火中,应渺拍写真时僵了快三个小时的脸才舒缓点。
她跟卢朵坐在露天的桌椅前,面对着面。
卢朵看她气虚泛白的脸,给她先倒了一杯甜汤圆,入店即可享用的甜食,“怎么这么累?你那工作不挺轻松的吗?”
应渺坐下揉着腰和空瘪的肚子,不计较体态地弓起上半身,手臂抵着卓侧,用勺子往嘴里送着小汤圆,她吃了两口,嘴里嚼着汤圆,话有点含糊,“早上起晚了没吃饭,又陪床了两小时,耽误了午饭就这样了。”
卢朵疑惑,“陪床?你陪谁的床?”
应渺:“陆则怿他奶奶。”
“差点忘了你昨天结婚了,我的天,我还以为你是未婚。”卢朵一拍脑门恍然,随后又歉然道:“我这几天都耗在山里拍片呢,错过了你的婚礼呜呜呜。”
应渺喝完了一小碗暖热的甜汤圆,胃里舒服了一点,她直起腰身,笑笑:“没事,较真起来,也有我的错,婚礼应该没人订在工作日的周一,但这是陆则怿他奶奶定的,我没多少话语权。”
卢朵“啊”了一声,“陆奶奶还挺□□,不是你跟陆则怿的婚礼吗?怎么她像是全权做主?”
应渺:“唯一宝贝的孙子,自然是要事事过问。”
卢朵:“也是这个理,不过陆奶奶应该挺喜欢你的吧,你是陆则怿新娶的妻子,爱屋及乌不说了,你这漂亮做她的孙媳妇不得备有面子。”
应渺想到什么,摇头失笑,没做言语。
卢朵见她这模样瞪大眼,“不会吧,陆奶奶对你不满意?你这么漂亮还不满意?那她是要什么样的天仙?”
不怪卢朵惊讶,应渺长得漂亮,小脸杏眼翘鼻红唇,五官精致到像女娲精心按照标准美人的模板一点点细心捏造,个子不低,净身高166,腰细腿长,因她妈妈是模特,她从小也被养成良好的体态,气质身形说不出来的优越,是那种跻身数万人的广场,人头攒动间也是能第一眼只看见她的漂亮。
撇开漂亮这一点,她性格也不错,任何事情都不争不抢,安静不闹,极好相处,当然漂亮美人的通病应渺也有,当年卢朵进大学初见她,两人还不熟识,只看脸,还以为她是个极难靠近的冷感美人,但等熟识了后,才发现应渺给揉给捏给亲给rua,完完全全出乎意料的好性子。
应渺似是不想提,“菜上来了,好饿。”
卢朵善解人意,不再多提,给她用热水烫筷子,“好吃饭!”
晚饭吃完,应渺跟卢朵各自开了车,便在景点附近分开了。
她开车回婚房楚和公馆,因为婚前并没兴趣来婚房看,眼下是第一次走,不太记路,导航没调出来,她拐错了两条路,看着完全陌生的区域,她不再眼高手低地开了导航,才顺利从嘈杂的闹市开到江城的富人区。
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到了婚房楼层,她看着门外玄关处放着的高定皮鞋,唇角弧度极小地抿了下。
本以为她跟陆则怿的关系,昨晚两人会相安无事的,所以在陆则怿黑着一双眸,衬衣纽扣开了两颗靠在卧室门口问她过不过新婚夜时,她才放心摆烂地说:你行你就上。
她没想到,陆则怿会真的上。
也没想到,从第一眼见她就明确厌恶她的陆则怿对她竟然也应的起来。
应渺换了家居鞋推门进去。
客厅中央的餐桌上摆着一杯冷却的咖啡,客厅内却并没陆则怿的身影,她目不斜视,没打算寻找,腰很疼,其他地方也不舒服,她径直走向卧室。
在她走近卧室的前一秒,余光扫见陆则怿从书房出来,他高大的身影只在她余光里停了一息,她人便进了卧室,陆则怿的身影也从她视线里消失。
书房外的陆则怿跟同应渺一般模样,两人处在同一空间下,却好似陌生至极的路人,谁也没开口主动喊人。
他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走到餐桌旁坐下,手指捏着咖啡杯的杯托,垂眸抿了一口,认真看起来手中的资料。
应渺进了浴室洗漱,早上没来得及看,眼下时间空余,她低头仔细看了看,随后蹙起眉头,关了水阀,用浴巾随便擦了身上水渍便裹了睡裙去了床上。
手机页面搜索出来的内容都显示要抹药才好得快,应渺眼下躺着,舍不得离开劳累一天才碰到的舒坦地,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关了自己这侧的床头灯,扯过被子蒙住半边脑袋,侧躺着闭上眼。
明天出门再买,今天晚上她懒得动。
陆则怿进来时,应渺还没睡着,听见他把衬衣丢在床尾沙发上的窸窣声、进浴室的脚步声、若隐若现的花洒水声,她扯高被子,把剩下半颗脑袋也埋了进去。
陆则怿今天不会再做,他昨天兴许是酒席上的酒喝高了,记起人生四大幸事之一洞房花烛夜,所以酒精上头也想尝试尝试所以才真上了,眼下酒醒了人清醒着,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跟谁上床都不会想跟她上床。
应渺清楚知道。
床另一边微微往下陷,陆则怿洗完澡出来了。
应渺不太适应地动了动身子,想着明天一早跟陆则怿提分房睡的事情,她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睡一张床,他更不会乐意跟她睡在一起。
他巴不得离她远远地,最好能十万八千里远。
应渺胡思乱想着,被子下的手却被捉住,陌生温热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是陆则怿的手。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应渺就被拽进一堵温热带着沐浴露味道的身下,鼻尖贴到了陆则怿的胸膛,热意浓烈,她反应过来,迅速地从他身下滚回原位置。
她震惊着,陆则怿今晚吃错药了吧,也没喝酒,餐桌上刚才放的是咖啡吧,那他怎么还想跟她……
陆则怿身下没了人,他面色冷淡俯下身趴在床上,脸压在枕头上,片刻,坐起身掀开她脸上的被子垂眸看她。
应渺睁眼跟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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