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虽然看不见,可不知怎么却像是能够感觉出钟关白的心情似的,拉着钟关白的手说:“阿白哥哥,你是不是很忙,没有时间陪我?”
“不是……就是有点……”有点觉得这个世界太苦了。
他自己是很幸福的,但是这个世界真的挺苦的。
“有点什么?”阿霁扬着头问他,她脸上还带着结了疤的伤痕,嘴角却弯弯的。
“没什么。”钟关白笑着摇摇头,他在这样的小姑娘面前,说不出世界太苦这样的话,“我们去弹琴。”
并没有选什么有难度的曲子,弹的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从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到帕夏贝尔的《卡农》,再到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还弹了几首自己作的曲。
弹到最后,便开始即兴演奏。一些钢琴家把即兴当做一种考验,总要提前准备很多乐段,随时准备在即兴演奏时拿来用,但是钟关白从不,即兴只是他表达的方式,那只代表他那一刻的感受,所以即便有人将他即兴的曲子记下来的,后来再弹也与当时不同了。
一期一会,乐过无踪。
钟关白弹完,又答应下一次与陆早秋一起来合奏,阿霁才同意放他离开。
走的时候阿霁说:“阿白哥哥今天的琴声像在哭。”
钟关白不知该说什么,阿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面的反应,便换了个轻松的话头:“阿白哥哥,能不能再给我一个签名?教我钢琴的姐姐是阿白哥哥的同校师妹,她很喜欢你,我想帮她要一张。”
钟关白问了名字,提笔的时候说:“要写什么?”
阿霁说:“阿白哥哥写几句勉励和祝福的话?”
钟关白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在纸上写上七个大字:好好弹琴,别学我。
然后非常谦虚地落款:
钢琴系学渣 钟关白
写完,他突然非常想念在音乐学院念书的时候,于是出了特教学校便往学院跑。
一进学院,钟关白就去院长办公室骚扰季文台,赖着不肯走,东看看西看看,好茶让他喝了三壶,橘子也剥了六七个吃得干干净净,扭捏半天就是要让季大院长批张条,好去借学院不对外开放的琴房的钥匙。
季文台被烦得不行,一批就批了一年,只要有空琴房,钟关白就可以借。
钢琴系的学生练琴刻苦,钟关白生怕等不到空琴房,便指着那批条,厚着脸皮说:“季老师,您不如再多写两个字,直接把001琴房批给我吧,我以前就是用那间的。”
“001都是给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学生用的,早就有人了,一学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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