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事是谁教我们做的吗?是芩桑。是谁让我们找到乔青?也是芩桑。”
文娱委员盯着宋舒,像是想在他脸上找到任何有关于厌恶、憎恨的情绪,可他失败了。
宋舒很平静,几乎没什么波澜,只是问他:“所以你知道他在哪里?”
心脏像是被人挖出来,然后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文娱委员感到荒谬,他清楚教室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们期待着他能够和宋舒传话,期待着宋舒能够给出回应,期待着宋舒真正知道他们想法的那一天。
但宋舒问了他和话题最不相关的问题:芩桑在哪里?
在哪里?
总归不是死了,只要还活着,为什么那么着急?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这段纯洁的对话?
文娱委员表情空白一瞬,又像是无法自控,他的指甲紧紧抠挖着桌面:“……你说什么?”
宋舒不想废话:“芩桑,在哪里?”
尘埃落定的大锤,能把人砸清醒,也能把人砸得更魔怔。显然文娱委员属于后者,他表情扭曲,起身就要冲向宋舒,力气大到甚至需要三四个警备人员才能按得住他。
“你还在问他,他就是罪魁祸首,你还在问他!”
桌椅被撞得四处摇晃,文娱委员脖子和脸色涨红,不断挣扎。季停挡在宋舒面前,给文娱委员施了好几个冷静的清醒咒,他才缓慢地跌坐回位置上。
片刻,他捂着脸:“需要道歉吗,刚才的行为。”
低低阴冷压抑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不需要吧,你也不在乎我们。”
宋舒皱眉,文娱委员才抬头,表情似笑似哭:“宋舒,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或者,你知道坐在教室里看着你的这一群人叫什么名字吗?”
宋舒顺着文娱委员的手势过去,目光触及的地方有人低头,有人和他对视,期待、厌恶、憎恨、麻木、喜欢揉杂在一起,形成一张张表情不一的人脸。
“你不知道,你通通不知道!”
文娱委员已经破罐子破摔,大笑:“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芩桑说,只有这样你才能看得到我们。可到头来,好处全让他收了。你还是不记得我们,甚至连脸、名字都不清楚。”
说了一堆,都是些没用的话。宋舒有些不耐烦:“我是不清楚,也不打算为此负责,以后别喜欢我这种人了。”
事情发酵到现在,宋舒说脾气好地接受是不可能的。他本来就觉得这群人很奇葩,现在最大的奇葩还撞枪口说就是因为你不认识我们我们才做下这一切。
本身就心理不健康,不去看医生还指望他当心理医生吗?
不论自己臆想过多少次被宋舒拒绝,这些话从本
人口中说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一颗心被踩得稀巴烂,娃娃脸、季停以及周围的警备人员都交换视线围观着这一场闹剧——怪异、不解、震惊。这是一场公开的刑罚,也是一场盛大、荒诞的示爱。
这是他们对宋舒贪婪的索求。
不管其他人如何看他们,至少在文娱委员眼里,他已经认定这场闹剧的性质。
空气被周围的议论挤压至稀薄,文娱委员近乎颠狂,“对,是这样,你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愧疚。你只需要看不起我就好,我很高兴,你会一直记得我,你忘不掉我,”
宋舒:“……”
真遇到骂他还能把他骂爽的人了。
宋舒遇到的这种人也不少,他有些无语:“我连你的名字和脸都记不住,凭什么你觉得我忘不掉你?”
文娱委员一僵,宋舒又说:“我记不住,包括你们的名字,脸,我都记不住。季停和我说,我和你们见过面,但我没有印象。”
“不管你们做没做这些事,都不会改变我对你们的印象,就像现在,我还是记不住你们。”
宋舒冷漠:“别喜欢我了,我觉得恶心。”
再难听的话宋舒也不想说,怕给文娱委员骂爽。
文娱委员表情空白地瘫坐在地上,胸膛起伏的呼吸像是濒死鸟类的抖动。
宋舒不想再问有关于芩桑的问题,文娱委员却像是碎了一地后重拼完整后重启的机器人,发出苍白癫狂的大笑:“宋舒,隋越死了,而芩桑也注定要死。”
12个吸血鬼,芩桑也是吸血鬼,从始至终,芩桑就在他们的猎杀名单上。
555敲木鱼:【芩桑不会死。】
宋舒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离开。
——
宋舒没找到芩桑,还遇到一堆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人,心态炸裂。
天色很暗,在学校找不到芩桑,宋舒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干脆回家,打开门,家里面也是空荡荡,芩桑不在。
宋舒叹气。
【你没发现吗,其实你已经找到凶手,还捋清楚了凶案,但现在游戏并没有判定结束。】
宋舒倒在沙发上,又叹气:“我当然发现了。”
芩桑是操控一切的人。
宋舒很了解他哥,也清楚他哥在谈判桌上擅长用什么手段。
为了避免责任最大化,芩桑一定没有入局。文娱委员说的所谓的“教”,大概率是芩桑长久以来潜移默化的暗示。
芩桑到底是什么时候做下的这些?为什么要做这些?
A班那群人是想把他留下来,芩桑的目的也一样?
宋舒回想从穿进这个世界到现在的一切,芩桑的确和宋引星非常不一样。
芩桑并不会帮他,对他的所有问题都是模棱两可地给他回答、暗示。
这也许也是芩桑计划中的一部分。毕竟如果被他察觉,计划大概率失败。
宋舒手指搭在眼睛上,又双叒叕叹气。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所以芩桑到底是谁?
他穿越的游戏大多数都是有女主的,女主又性转,难不成芩桑就是性转之后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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