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父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神父的样子。
宋舒看完了剧本。
总的来说,这个故事要扮演的是坏神父,一个引导主角沉沦的角色。
宗教主义盛行的时代,前去忏悔的主角遇到神父,向神父忏悔自己的罪行,神父却引诱他说:“好孩子,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宋舒觉得这个情节没有添加的必要,他并不想演这个角色,但他想和面前的神父多说说话,套一点信息。
宋引星像是一开始就料到宋舒的反应,轻慢地看过来:“想问什么?”
宋舒看他把玩那把枪,目光又转回他的脸上,“你和文娱委员认识吗?”
出于一些限制,宋引星并不能说出太多禁止的内容,他只能被动地让宋舒自己发现一切的真相。但这个问题还是能够回答。
他把手枪塞到宋舒怀里:“认识。”
宋舒握着那把枪,烫手似的来回掂了几l下,无措地双手捧着:“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经书在的桌子很脏,宋引星摊开那本经书,又把宋舒提溜坐上去。
宋舒一脸懵,又不太敢反抗,他总是在神父身上感受到宋引星对他的镇压。
像是终于忍不住,眼前的
神父折断了手里的香烟:“宋舒,你好像一直都很坚持自己的判断。”
不管是防备心,还是警惕性,这都是他教宋舒的。宋引星并不后悔,只是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时总归有些烦躁。
他像是抽烟那样弹了弹皱巴巴的烟:“别被蒙蔽了。”
宋舒屁股下垫着经书,尤其这本经书还是宋引星经常拿在手里的,他总觉得不自在,动了动还是跳下桌子,转向宋引星时看到桌子上摊开的经书有一些被弄出来的皱褶,偏偏宋引星没事人一样把书盖上了,又拿在手里。
宋舒感觉脸部温度急剧升温,他用力地揉了揉耳朵,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和文娱委员是怎么认识的?他也经常去修道院?”
宋引星瞥他:“嗯。”
“不过他并不是来告解,他只是来偷看你。”
宋舒的思考被这一句话打断:“……”
宋引星看向台前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一群人,嗤笑:“不觉得他们都很假吗。”
来来往往的人看似都有事情在做,实际上不知道眼睛往这里看了多少次。
宋引星又把经书重重砸在书桌上,看过来的视线瞬间少了一半。他冷漠地曲腿,又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宋舒感觉神父的眼睛里写着一句话:迟早有一天把这群人全崩了。
这真的很不神父,又莫名其妙很和谐。
神父持枪什么的,实在是有点赛博笑话,宋舒自顾自地乐了一下,又想起怀里的枪,他递回去:“还给你。”
宋引星偏头,握着枪头推回去:“你留着。”
宋舒不解:“我不需要。”
闻言,宋引星接过枪又不容置喙地捉住宋舒的手握枪,用枪口抵着心脏。
宋引星低头去看宋舒的表情。
宋舒被他教得非常好。就算是现在握着枪,也是疑惑,再者是有些被逼迫的冷漠。
这很好。
如果能把枪口对着芩桑那傻比,他会更高兴。
宋引星松开手,冷漠:“你留着。”
【留着吧,他不止一把。】
宋舒:“…哦。”
这下是神父大量持枪。宋舒感觉神父散发出来的气场,背后起码有一个军火库。
宋舒把枪收好,忍不住问:“你刚刚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他也觉得A班很奇怪。
“他们都拥有‘规则’。只有遵循规则的人,才会从始至终都有一条线横在他们脖子上。”
宋引星漠然:“触犯规则就会死,所以每个人都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因为他们自己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所以也算是心甘情愿地戴上镣铐生活。”
……
——触犯规则就会死?
隋越也是因为触犯规则才自杀的吗?那天文娱委员看隋越的目光的确太恶毒了。
宋舒还想再问,但神父已经离开,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他们剧场。临走前宋舒只听到他和文娱委员说:“删掉你那无聊的狗屎剧情,夹带私货的角色没有存在的必要。”
非常强的攻击性,文娱委员的脸色变得难看,发现宋舒看过来之后更是难看到极点。
整个剧场安静地落针可闻。
直到宋引星离开之后,芩桑再次推开门进来,这一安静才被彻底打破。
宋舒隐隐约约察觉他已经抓住了最重要的那根线头。
他可算是知道神父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的那一灵光闪过代表着什么。
神父修道院、铃兰学院A班、政府,此时此刻,终于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并且以他为联系点,奇怪地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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