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毕业后就签在了赵文迹手里,知道他人虽然圆滑,但比起其他人来,算得上尊重手底下艺人,从来不逼着人做不愿意做的事,这些年她从来没遇到过潜规则,但赵文迹就是会发牢骚,话多。
听到他提起陆寄淮,也就左耳进右耳出。
可今天赵文迹的话显然有些多,语气也有些兴奋,“……我真没想到陆总会站在那儿和我聊天,毕竟像他那样的人每一分钟都是金钱,啧,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手底下哪个女明星了?哎,我问你这傻子这话干什么,反正是谁都不可能是你!那个综艺的本子你再好好看看,认真想一想,这不接的话,你接下来至少半年不会有工作了,现在是流量时代,你没流量,没话题度,还不肯弯腰,就没机会,而且你每年都花钱资助贫困的女孩子上学,手里没几个钱了吧?赶紧接工作……”
初樱又听了一会儿唠叨,发了会儿呆,才挂了电话,脑袋这会儿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刚才赵文迹的话,陈小夷也都听到了,她看着初樱,欲言又止,最后又叹了口气,“我去煮醒酒汤。”
初樱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些鼻音,“这几天你不用过来我这,我这儿没什么事。”
陈小夷又叹了口气,去了厨房。
喝过醒酒汤后,初樱冲了个澡就睡了,陈小夷也离开了。
一直睡到半夜,初樱忽然就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的时候,依旧记得很清楚。
她记得陆寄淮穿着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他站在昏暗的巷子里,头顶上的路灯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光,衬得他那双漆黑的眼冷淡而居高临下。
就那么远远看着她,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后,态度漠然甚至是轻视。
那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初樱眨了眨眼,房间里的黑暗让她有些难受,她抬手开了灯,当光一下落满全身时,她才感觉从溺水般的回忆里抽身。
她头痛欲裂,浑身发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后,她毫不怀疑自己这是发烧了。
今天下雨,又是深秋,她光腿穿着短裙在外面吹了会儿风,发烧也是活该。
她真是倒霉透了,遇到陆寄淮就没好事。
初樱心头蹿上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懑。
掀开被子都显得疲惫,她浑身疲软地晃去客厅,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体温计。
40.3°
初樱又翻找了一下,找到一板退烧药,本想吃了,但视线一扫,已经过期一年。
还好现在外卖发达,她立刻下单了退烧药。
半个小时后,外卖小哥送药来,初樱浑身无力地接过药,随便就着水吃了一片,便重新晃到床上躺下。
这一睡,初樱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三点,而她依旧难受,依旧浑身发烫,连呼吸都是困难的难受。
她有点迷惑,又拿起体温计量了一下。
39.6°
那片退烧药等于无效。
初樱脑子呆滞了一瞬,后知后觉她得去一趟医院。拿起手机,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插上电,便收到了几条微信和电话。
赵文迹:那个综艺本子看得怎么样?
赵文迹:看完和我聊聊。
陈小夷:宿醉后感觉还好吗?
初樱这会儿没力气回复,她想给陈小夷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接她去医院,但转念一想,她过来一趟起码一个小时,再折腾去医院,就起码一个半小时,不如自己打车去。
于是她打车软件约了车了,忍着难受换了衣服,带上去医院要带的东西和充电宝,很快下了楼。
急诊的人很多,过道的座椅都坐满了人,初樱挨着墙磨蹭到角落,疲懒地靠在那闭上眼休息,等医生叫号。
“寄淮,你没必要过来,我自己也可以。”
女人温柔的声音在有些嘈杂的过道里清晰地传了过来。
初樱也佩服自己,这样头昏脑涨的情况下还能听见‘寄淮’两个字,她一下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便是女子白皙温婉的侧脸,修长的脖子像天鹅的脖颈,优雅而美丽。她的头发染成了棕色,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穿着件米白色的长及脚踝的毛衣裙,外面披了一件驼色风衣。
她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像是腿有些不适一样。
陆寄淮正搀扶着她。
初樱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想起来她是谁了。
是陈婧书。
陆寄淮慕恋的人,从……高一开始。
比他大三岁,他们进入高一的时候,陈婧书高三毕业。
那一年,江市一中出了文理科状元,但可惜的是,那个暑假,文理科状元毕业旅行时,同时出了车祸,其中陈婧书活了下来。
她记得高二时,陆寄淮和陈婧书在咖啡店里约会的场景。
陈婧书温婉秀丽,她说话时,陆寄淮冷峻的脸上也有几分柔和。
“我正好没事。”陆寄淮冷淡却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初樱的回忆。
看吧,只有对着陈婧书,陆寄淮才会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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