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禁欲系大叔,”秦潼用手肘顶了顶她,调笑道:“你不是最喜欢这挂的?”
玉米汁入口温热,微甜的滑腻液体盈满味蕾,宋菩菩轻啧了声,笑道:“那是以前,现在好小狼狗这口了。”
秦潼挑眉,面露八卦神色:“很生猛?”
宋菩菩笑而不语,颊边耳廓的薄红却泄露了答案,秦潼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轻叹了声羡慕,唇边笑意细看似是有些苦涩。
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秦潼小口轻抿,不知不觉杯里也空了大半,缓了缓喉口的灼热,继续道:“噗噗,接下来什么打算?”
“没想好,”宋菩菩敛眸,转了转掌心的玻璃杯,指尖在杯口抠了两下,“也许先回家一趟,再考虑重新工作的事情。”
“也行,”秦潼顿了顿,试探道:“那还回h市工作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潼将空杯往桌上一落,玻璃杯和大理石桌面磕出清脆短促的声响,随后往宋菩菩肩上一靠,语气竟有几分沉闷:“我也不想待了,婊里婊气的人有点多,处得真他妈累。”
宋菩菩抿唇笑了笑,抬手顺了顺她散落的发丝,无声喟叹。
随心所欲哪有这么容易。
深思熟虑,瞻前顾后,才是成年人。
秦潼像是藏着心事似的,桌上的酒不多时便被饮尽,宋菩菩按下她举在半空摇晃招呼的手臂,好生劝了半天,总算歇了她续酒的心思。
“不喝了不喝了,”秦潼站起身,踉跄了两步,拉扯着宋菩菩的手,“我们跳舞去。”
宋菩菩苦笑不得,她一个不混夜场的人怎么可能会跳舞?何况秦潼现在的模样明显是酒意上涌。
劝了半天仍是没能劝住,微醺的秦潼还是进了舞池,腰肢摇曳,披散的卷发掩住半张脸,却掩盖不住姣好的面庞和魅惑的神色。
宋菩菩坐在原位,注意力却全然丢在舞池里,悬着颗心留意秦潼的动静。
秦潼许是酒精作祟,动作愈发妖娆,引得周围的男人贴身而上。宋菩菩见势不妙,忙往舞池赶,费了不少劲儿才把人从不怀好意的狼堆里带了出来。
秦潼颊边绯红,眸中水光迷蒙,似乎还未从音乐的节奏里缓过神来,身体轻微地摇晃。
“回去吧,你都喝多了。”宋菩菩眉间轻拢,伸手扶了扶摇摇欲坠的人。
“哪醉了?”秦潼歪着脑袋轻笑,微醺的模样很是勾人,“我可是半瓶茅台的酒量…”
话音才落,秦潼颤了颤,伸手捂嘴,踉踉跄跄地转身跑走。
宋菩菩叹气,无奈地紧随而去。
“纸。”秦潼扒在水池边吐得天昏地暗,原本潮红的脸已是煞白。
宋菩菩看得有些心疼,抽了张纸递过去,心里却又萌生几分庆幸,还好她从来不喝酒,这种要死要活的感受与她无缘。
抬手在秦潼背上轻抚:“让你别喝了,偏不听,非得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秦潼没作声,弯着腰一动不动,宋菩菩蹙着眉正欲开口,余光瞥见池壁上有液体滴落,晕成一小块圆形印记,心神微动,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骤然抱住。
秦潼埋在她肩窝里,粉色身体略微抽动,从轻声呜咽直至嚎啕大哭,嘴里絮絮有词。
宋菩菩一时有些懵,只能抬手环住秦潼,轻拍着后背安慰她。
秦潼在她耳畔前言不搭后语地哭,宋菩菩仔细听了半晌,心里涌上阵阵酸涩,叹了叹气,唇瓣翕合了几次,终究还是任由她发泄个彻底。
兴致高昂的男女摇曳着身子,周身笼罩在迷离的彩色灯光下,沉醉和欲望栩栩如生地烙在脸上。
宋菩菩闪身躲过人群,眉间隐隐有几分焦躁,步伐不自觉快了几分。
适才光顾着不让秦潼吃暗亏,又在卫生间耽搁了好一会儿,随身的东西尽数落在了座位,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借过借过!”托盘上满是杯盏的小哥身形摇晃,空出的手虚护在身前,提着声调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宋菩菩听见声音时,和对方不过是三两步距离,眼看就要撞上,耳边恍然能听见玻璃破碎的声响。
吵闹的舞曲仍在昏暗的环境中回荡,预想中的声音不曾出现。
身下触感柔软,手臂覆着滚烫的手掌。宋菩菩被人拉扯着往边上的沙发上一坐,堪堪与举着托盘的小哥擦身而过,避免了一场狼藉。
“谢谢。”宋菩菩轻挣了开,扭身礼貌的道谢,望见身后的人却是略微怔愣了下。
是禁欲系大叔。
先前隔着距离,又掩映着昏暗的光线,宋菩菩只能隐约窥见轮廓,而此刻他的面容却是展露无遗。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无框的金色眼镜滑落在鼻尖,氤氲了些许慵懒,上扬的眉峰稍显凌厉,柔和的五官便又多了几分阳刚。他的相貌在人群中也算扎眼,甚至能隐隐察觉他周身专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男人眸色沉沉,眼底暗芒掠过,似是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情绪,很快又归于平静,缓声道:“不客气。”
他的声线略低,带着些北方口音,语气很是沉稳,入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宋菩菩蹙了蹙眉,略一思索仍是没什么印象。
应该不认识吧?
心里惦记着秦潼,宋菩菩没再多停留,略微颔首示意便起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从眼前摇晃的黄色液体挪开视线,落在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勾着唇角笑意浅淡,幽深的眸中微光流转。
捏着玻璃杯的修长手指在杯沿轻缓地摩挲。
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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