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慎怡用微凉的手心盖住了纪则明的眼睛。
“睡吧。粥好了我叫你。”
她的另一只手被纪则明藏骨头似的藏在被子里,被他的手攥着,他小声地问:“那你呢?”
“我?我收拾一下东西。”慎怡突然注意到他的胡渣,用指腹蹭了蹭,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落在手背上,她故意说,“我是来接孩子的,又不是专门来看你的。”
他果然很受伤,手下攥得她更紧。
慎怡却强硬地把手抽了出来,给他掖好被角,“好了,快点睡吧。”
说完就出去了,一点不理会床上投来的炙热的目光。
但是等真的站在流理台前切肉沫的时候,慎怡又觉得有点奇幻。
她这样子真像一个贤妻良母。
等粥的时间里她大致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太重的她则打开了同城专送,打算直接买。买着买着又想到纪则明这次要离开两个月,拿碗勺的时候力气都重了几分。
端着粥进卧室的时候,慎怡突然想到纪则明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但是她又生气起来,也就不想纵容他的这些破毛病了。她扶着人起来,把碗递到他手上。
纪则明接了,他突然说:“慎怡,要不你搬回来住吧。”
“不要。”
没想到她会拒绝得毫不犹豫,纪则明的心抖了一下,又说:“只是这两个月而已。反正我也不在家,你……”
“不要。”
慎怡不想听他说话了。
她就这样冷着脸看纪则明吃完,收拾完碗勺又端温水过来给他吃药,看着他重新躺下了,她毫不留恋地抽身就走。
纪则明叫住了她:“妹妹……”
“什么事?”
“太晚了,外面又下雪,你明天再走吧。”
慎怡抬眼看向窗外,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忙前忙后到现在,竟然已经快晚上九点。
虽然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但慎怡确实有点放心不下纪则明。
回头看见他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心里已经在举白旗了,嘴上却还是勉强地答了一句:“好吧。”
可即便是这样牵强,纪则明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慎怡问他要洗澡再睡,还是直接就睡。
他犹豫地说:“可以洗,但是医生说最好先不要洗。”
他本来应该昨天就好的,但是打完针回来洗了一次澡,所以今天还是有些低烧。
“那我帮你擦一下吧。”
慎怡去浴室里装了一小盆热水,把毛巾浸泡在里面,端进来拧干了,掀开被子要他脱衣服。
“不脱不可以吗?”
他躺得笔直,如果不是那朦胧的眼神、潮红的耳根和脸庞,以及还在持续不断上升的体温,慎怡真的看不出这个人在生病。
慎怡摁着热毛巾贴上他赤裸的小腹,突然觉得这个时候不失为一个欺负他的好时机。
当生活里时常掌控主导权的上位者一朝落魄,这种凌乱破碎的可怜感真的很容易便能激起人的恶劣欲望。
她莫名其妙有点想看纪则明求饶的样子。
慎怡弯着唇,故意凑到他耳边问他。
“干嘛不脱?怕我摸你吗?”
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更红了,慎怡的胜负欲还没来得及冉冉升起,就被他谈吐之输送出来的炙热气息给烫到了。
纪则明再望向她的眼神已经从模糊不清,变成了深邃晦暗。
“我比较怕我会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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