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的手指在他胸前挠了挠:“娘没有说什么呀。”
江砚白不信,矮了矮身子与她对视:“昭昭,你且放心,我既应了你便不会让旁人拿这件事来烦你,你无需为着旁人委屈自己,咱们只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莫……”
“这便是我的心意。”
昭虞快速洗好起身踏出浴桶,穿了件薄纱寝衣,见江砚白的目光随着她动,他自己却还是一身的水珠便递过去一条巾子。
江砚白胡乱擦了一通,弯腰抱着人上榻,转身就要走。
昭虞忙拉住他:“你做什么去?”
“去找刘大夫。”
昭虞无奈,拉着他坐下。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这是我自己的心意,难道你不想要?”
江砚白沉默,像是认定了她在说谎。
“娘什么都没对我说。”昭虞跪坐在榻上,摇了摇他的袖子,“是我觉着,若是有个孩子也不错。”
见江砚白依旧抿着唇,昭虞轻捶了他一下:“倔驴。”
江砚白心下一软,抱着人轻拍:“可是京中有人说你闲话了?”
两人成亲大半载未传出好消息,少不得有人在昭昭面前嚼舌根,江砚白一想到这个可能便忍不住皱眉。
若叫他知道是谁,等他回京非抽烂那人的嘴!
昭虞摇头:“无人闲话,亦无人逼我。”
“我从京城行至此地,走了这么远才发现……”她眸中含笑,“这世间不似我以前以为的那般。”
“我见了银装素裹的雪城,满天飞沙却寂寥雄伟的大漠,还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她眨了眨眼,眸中满是憧憬:“江砚白,我如今有亲人、有好友、还有心悦的人,你们都陪在我身边,我当真觉得这世间有趣极了,这般快活的世间,我想叫我的孩儿也见一见。”
江砚白缓缓倒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心下的期待:“不害怕吗?”
“所以我一直在养身子呀。”昭虞一脸得意,“刘大夫替我调理了几个月,每日的膳食都是他拟的单子,连平日里喝得茶水都是添了药材的,他说了,我如今的身子康健极了,加上这几个月的行走,底子比大多数妇人都要好,生孩子定然不会有意外。”
她搂住江砚白的脖子:“我刚寻回了你,且惜命呢,不会叫自己有意外。”
江砚白这才明白她这阵子为何戒了冰饮,为何饮食那般规律。
他抬手顺了顺昭虞的背:“当真想要?”
“嗯!”昭虞狠狠点头,“你且想一想,日后有个软乎乎的小娃娃跟着咱们俩叫娘亲爹爹,定是好玩的……”
江砚白疯狂心动。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可一想到昭虞说得画面便开心,抱着人歪倒在榻上,将头埋在昭虞怀里,不叫她看到自己的笑。
半晌,他才抬起头,煞有介事地摸着昭虞的肚子:“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
昭虞被问得一愣,随即严肃颔首:“有可能。”
江砚白轻‘嘶’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退开,动作轻柔地让昭虞躺平,而后才交代道:“你且先睡着,我去寻刘大夫问一问可有什么禁忌。”
昭虞忙点头,嘱咐道:“问细致些。”
江砚白眉心紧皱,穿衣服时有些手忙脚乱,闻言开口问:“人家说有孕的人饿得快,你如今可觉得饿?”
不问还好,一问昭虞倒真觉得有些饿了,咂咂嘴道:“想吃面。”
“还有吗?”
“再来些肉,我饿得很。”
如此便错不了,定是有了。
江砚白面色越发凝重,点头交代:“若是困了便先睡,做好了我让银穗叫醒你。”
他火急火燎地出了帐包将刘大夫叫起来,刘大夫还以为是昭虞身子不适,提心吊胆地就要去取医箱。
等听了江砚白的话,刘大夫一脸疑惑。
他试探道:“我今日给四夫人把脉,并未把出喜脉。”
江砚白点头:“这是自然,是今晚才有的。”
刘大夫:“……这话怎么说?”
江砚白简短地解释了几句。
刘大夫:……
不是,江四郎是不是头摔傻了?
谁家夫妻俩刚同完房就有孕了啊!
还饿得紧,他看四夫人就是馋了!
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得直白,他斟酌道:“一般有孕将近一个月才能把出喜脉,江四郎不必着急,我会日日去给四夫人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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