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倏地起身,抬脚就朝屋里去。
江砚白忙起身拉住她,低声道:“我跟着你没名没分的,又长得这般俊,若是走到哪被女土匪瞧上了,她一见我们还未成亲,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昭虞:……
她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还女土匪,瞧着他倒像个土匪。
“放心,如今女土匪都喜欢面皮儿白的,瞧不上你。”
江砚白被噎住,随即憋屈道:“你果然是嫌我黑。”
昭虞笑:“怎么?你晒得像个黑煤球,倒是说不得了?”
一旁的金穗放声大笑:“哈哈哈……”
江砚白瞪了她一眼,金穗立马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仔,缩了缩脖子埋头用饭。
“那我变白了你就愿和我成亲?”
昭虞眉梢挑了挑,按照江砚白如今这个肤色,怕是回京也变不白了,等回京他晓得了真相应当就不会缠着她再成一回亲。
她想着点头:“对。”
江砚白眼睛一亮,与她商量:“那咱们晚些回京。”
昭虞心下觉得好笑,以前只觉得江砚白冒着傻气,如今一看竟是更傻了,心里想什么一眼便能看穿。
她“啧”了一声:“行程都定下了,倒是不好改。”
江砚白面上浮上失落。
不够喜爱就是这样吧,都不愿为了他改行程。
听他嘀嘀咕咕地抱怨,昭虞抬手戳了戳他:“你且给我说两句好听的,便依了你。”
天晴了雨停了,江砚白立马又行了。
喜爱就是这样吧,两句好听的便能叫她改主意。
江砚白美滋滋地想,还好昭昭不是皇上,不然他岂不是祸国妖妃?
入夜,昭虞皱着眉头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江砚白疑惑,他不是什么都忘了么,怎么这些个诗句还说得这么溜?
她实在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江砚白:“这些便够了,不必再夸。”
江砚白一脸正经:“吃人家嘴软,听人家的耳朵软,我且多说些,不然你爽约怎么好?”
昭虞暗暗咬牙,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且说去吧,最好说个一夜,明天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她便能清静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还听到江砚白在那念叨什么“朱唇皓齿,嫭以姱只”。
她下意识抬手,没有睁眼却准确无比地捂住了江砚白的嘴,呢喃:“睡……”
江砚白猛地被打断,轻笑着拉下昭虞的手放到薄毯下,轻手轻脚地将人搂进怀里。
睡着的昭虞未施脂粉,江砚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他们帖得极近,两人的心跳一下一下,轻缓有力,像是交织的乐章。
江砚白缓缓闭上眼睛,内心一片安宁,像是终于将丢失的珍宝寻回一般。
众人又在小院住了大半月,直到江砚白胸前的伤养好才准备着出发。
昭虞问了好久江砚白才与她讲了这伤的由来。
原来就在她来到这前几日,驼队在大漠中遇到了狼,驼队东家险些被狼扑中,江砚白眼疾手快将他救了。
昭虞知道后阴阳怪气道:“你救他时候,是想着救东家,还是想着救你未来岳丈?”
江砚白笑出声,凑到她脸前:“昭昭在吃醋。”
昭虞啐了他一口:“我才没那么无聊,昨日那阿娅不还来找你么,说起来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你若真有那个心思便将人一起带着呗。”
江砚白昂着下巴得意:“你就是在吃醋,我瞧出来了。”
昭虞推他一把:“你叫的那么亲,还不许我说两句了?”
“她的名字太长,我实在记不住,便随着旁人这般叫。”
“能有多长?”
一旁瞧热闹的金穗忙道:“阿娅·提拉图木尔·乌依古尔。”
昭虞:……
她侧头:“你怎晓得?”
金穗瞄了一眼江砚白:“知己知彼。”
江砚白浅笑,这丫头话多,对昭昭倒是忠心。
说笑着便到了该走的日子,江砚白跟了驼队几个月,该学到的都了解了,倒也不用另外找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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