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星不知道怎么接话,默默地听着。
院子里花的品种很多,月季和玫瑰以及向日葵最为抢眼,边缘还点缀了几株芍药花。
蒲姨瞧见宋南星盯着向日葵看,轻轻笑道,“这些观赏向日葵是闵先生亲自种下的。”
宋南星清澈的眸子流转着几丝不可置信的光,“闵先生还有种花的习惯?”
这点上和他冷静自持还有点距离感的形象,有点不搭。
宋南星很喜欢花花草草,她家里的院子被她种满了花和草药,她看到花便挪不开眼。
尤为钟爱向日葵。
大一暑假,那年,她在路乔一的剧组客串了一部青春电影。
曾有人匿名给她送过向日葵,那段时间,只要她在片场,有她的戏份,每一场都有一束向日葵。
宋南星不是演员,更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她平时在公共平台并没晒过喜好,就连跟她相处十多年的江晟,都不知道她喜欢向日葵。
到底是谁送她的,至今成谜。
提到江晟这个名字,宋南星平展的眉心微微皱起,心底一阵刺痛感。
并不是多么不舍和留恋,只是多少有点讽刺。
蒲姨摆摆手,摇头道,“闵先生就种了这几十株的观赏向日葵,还有院子边的几树腊梅。闵先生的公司总部没在国内,鲜少回国,这片院子都是我和我家老头子负责打理,我啊,也不懂什么花理,看着什么好看,就种点什么进来。乱七八糟的。”
宋南星不这么认为,“不规整的种植,比那些一板一眼精心布置的,更有具有生活气息。”
蒲姨喜欢听宋南星讲话,很和善,不骄不躁的,很讨人喜欢,她爱跟她说话,“宋小姐,您要喜欢向日葵,我帮您剪几支合着我白色的玫瑰一起包一束吧。”
宋南星轻轻摇了摇头,这是闵先生费了心思栽种的,他不嫌麻烦地收留了她两次,她非但不感激,还摘了他的花。
这太不合规矩,有点恩将仇报的成分在里面。
蒲姨猜透宋南星的想法,笑说,“没事儿,闵先生看上去严肃,不好接近了一点,实际相处下来就会发现,闵先生人挺好的。您有所不知,昨晚闵先生抱你回来,还帮你煮了醒酒茶。所以啊,闵先生人真的很好,也很绅士。”
闵先生抱她回来了的——
还帮她煮醒酒茶?
宋南星瞳眸里满是诧色。
是挺好,挺绅士的。
不然,不会屡次收留她一个陌生人。
还在会所提醒她少喝酒。
尽管如此,宋南星对闵先生这样的人,还是保持着敬畏感,他给她的感觉有种天上明月照沟渠的距离感。
蒲姨说着剪下几支向日葵递给宋南星,还提醒她戴手套。
朵朵娇艳的向日葵在宋南星怀里,宋南星心情极好地低头嗅着向日葵独有的清香,蒲姨又自说自语,有些伤感,“多摘几枝吧。闵先生前两天跟我说,明年不用留地了,还让我跟老海放心在这里养老,”
“不回来了?”宋南星有些惊讶。
蒲姨点点头,“嗯。闵先生的公司在国外,这次回来我听先生身边的卓小公子说,是为了并购一个什么项目,之后国内的项目都交给卓小公子代理,以后先生都不回来了。”
宋南星不免好奇,闵先生的父母和家都在国内,他怎么会选择一个人定居国外?
蒲姨也不是很了解其中原因,宋南星的好奇也不过一瞬。
说来说去,这都是闵先生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不便多问。
留在国外定居的人,比比皆是。
挺正常的。
*
闵肆铖并没来得及休息,刚结束纽约的视频会议,京都分部的会议又持续开始。
从昨晚到今早,持续几场会议的闵肆铖,一夜未眠,疲倦感油然而生。
他揉了揉眉心,抿了抿温热的咖啡,起身走向书房外的阳台。
长眸往下,一道美丽娇柔的倩影印在了他深色的瞳仁里。
宋南星满心欢喜的抱着几枝刚采摘下来的向日葵,她用旧报纸稍稍地发包了下又用洋甘菊做了点缀,一朵朵在阳光下,在她的怀里,在她灿若星子的眼眸里绽放光彩。
她低头,多次嗅着怀里向日葵地香味。
微风轻轻拂来,她淡雅的裙摆迎风微微起舞,微卷的长发拂着她精致的脸庞,清澈的眼眸里印着花瓣儿暖人的影光,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暖气息,绘成一幅精美的画卷。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宋南星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她始料未及,一回头,便看见了二楼阳台上的男人。
男人一只铿锵有力的手,随意搭在阳台上围栏上,另一只则是闲散的抄兜。
他的一双星空般幽寂的狭长眼眸稍稍俯视而下,精美绝伦的唇线描绘着他尽显淡薄的唇瓣,他黑色衬衫的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克己复礼的他,周身都渗透着清贵,像是遗世独立的神明。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骤然对视、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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