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穿着睡衣靠在床头,脑袋困得发昏,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时忍不住笑了。
他没有点开照片看,但能认出来这应该是陆端宁的近照。
因为夏天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他的黑发理得偏短,和以往展示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有些不一样了。优越的五官愈发突出,确实有种风华正茂小白杨的气质。
或许是因为睡前看过陆端宁的照片,慕越梦到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
小时候过生日,他收到过一个礼物,是冰蓝色的玻璃沙漏。
慕越趴在桌子上,将沙漏颠倒再摆正,纷纷扬扬的雪花就会覆盖在底部那只荡秋千的小狗身上。
慕越认为是狗,可陆端宁说是猪。
慕越说:“狗有尾巴。”
陆端宁说:“猪也有。”
慕越说:“狗的鼻子是黑色的,猪不长这样。”
陆端宁说:“它的毛是粉色的,哪有粉色的狗?”
细小的雪花落下,将小狗埋成纯白色,两个小孩谁也说服不了谁。
慕越着急了,不高兴地说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猪所以看什么都像猪。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小时候的陆端宁总要随身带着他的小猪公仔,睡觉的时候紧紧搂在怀里,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依偎它。
但是陆端宁不喜欢别人随便开他的猪的玩笑,别人里当然也包括慕越。
他皱眉看着慕越,扔下一句“我看你才像猪”就走开了。
这是六岁的陆端宁最常用的吵架手法,简单来说叫做“反弹”。
如果慕越在嘲笑他的猪,那他也在嘲笑慕越;如果慕越不带恶意,那他对慕越也没有——毕竟,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小猪。
所以是狗还是猪?
慕越不记得这个沙漏扔到哪里去了,也想不起来他和陆端宁的争吵到底有没有结论。
熬夜晚睡加毫无缘由的怪梦,慕越的早课上得头晕脑胀,好像被某只粉色的猪报复性地咬了一口,马原课上老师讲的内容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去。
下午,慕越在食堂吃完饭,原本打算回宿舍补个觉,半道收到云姣的暗号召唤,请他务必要在两点前赶到三号教学楼下的咖啡店二楼露台。
慕越一头雾水过去,就看到云姣晃着腿坐在靠窗的圆桌旁,桌上摆满了不同颜色口味的千层蛋糕和巧克力布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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