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迎着晨光熹微时的薄雾缓缓向泗水镇驶去。
一车男男女女开始聊着家长里短,男人聊今年庄稼的如何如何,女人聊八卦,如谁家婆婆苛待新媳妇;谁家的媳妇总往娘家扒拉;谁家的鸡跑到了谁家的菜地里,两家媳妇厮打起来,那家媳妇的撕扯的肚兜都露了出来,被别家男人看见了云云……
坐在车板最外围的是个大汉,大汉看着有二十五六,脸上拉碴的胡须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过了,看起来有点邋遢。此时大汉正抱膝坐着,安安静静的,对众人的交谈不插一句话。南地人不管男女身量普遍不高,这大汉却是个大块头,身量上远超一般南地人。
他对过的春林媳妇嘴是闲不下来的,瞅到一言不发的大汉,说道:“大傻,又去给你那傻媳妇买药呢?”
被称为大傻的大汉从魂游状态中一下醒过神,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辩驳,“我说过,我媳妇儿不是傻子,她只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春林媳妇嘿了一声,想不起来自个儿是谁,那不就是个傻的吗!
大傻配小傻,般配。
春林媳妇续道:“你在山里摸的那几个钱都进了你媳妇的肚子,就今早起来我还听到你嫂子扯着嗓门在骂街呢!”
她旁边的一中年妇人插话道:“要是大傻那嫂子哪天不骂街了,那才叫稀奇哩。”
“老宋家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大汉闷着头不做声。
中年妇人见大汉又开始闷头闷脑了,对大伙儿摇了摇头,示意都别说了。毕竟人家是亲叔嫂,当着人家面儿这样说人家嫂子总归不好。
赶车的老栓早年服兵役毁了半张脸又跛了脚,攒了命回村,定亲的那户姑娘早已琵琶另抱,嫁了旁人,此后再无哪家姑娘肯嫁他。是个三十大几还未成家的老光棍。
他咂了咂嘴,道:“要我说,咱哪天也上河道边守着去,说不定也能捡个媳妇儿。咱要求不高,有大傻家的一半好看就知足了。”
“这还叫要求不高?大傻他媳妇虽然说脑子不灵光,可长得那叫一个沉什么雁,什么什么花来着。这样的女人你当时街上卖的大白菜啊,随随便便叫你给捡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对对对,还是你高中比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