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七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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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堰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昨日与滢雪说了要会一会这余三郎,今日便去了。

不过是个才弱冠的(),还未遭过磨砺的世家子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城府有,却浮于表面。

说实话,现在的余三郎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可哪怕再幼小的雏鹰,都有可能翱翔九天。

但那是以后。

余三郎刚出书院出来,便看到了熟悉的人,定眼一看,是嵇家的家使。

他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问:“胡亭长是来找我的?”

胡邑笑了笑:转身往左前方望去,说:“并非我来寻郎君,而是另有他人。”

余三郎循着目光望去,待看到树底下环抱双臂,面色冷峻的嵇堰时,心下一跳。

嵇堰为何会寻他?

略一猜测,心里头隐约有了答案。

嵇堰似乎不喜他与嵇三娘接近,所以此番是来警告他的。

他迈步走了过去,朝着嵇堰一揖:“见过嵇大人。”

嵇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似一把带着凛冽寒气的利剑,余三郎到底才弱冠,未经风雨,在他的面前不由地绷紧了起来,不敢松懈半分。

嵇堰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看了眼进进出出的学子,长话短说:“嵇家与余家不会结亲,哪怕最后不得已结亲了,我也不会助余家,助你半分,望好自为之,若再有信笺送到嵇府,原路退回。”

说罢,身形一转,翻身上了马。

余三郎忽然抬眼直视他,问道:“三郎不知做了什么,竟让嵇大人如此这般厌恶?”

嵇堰挑眉,睥睨地垂眸看他:“余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过是看穿了你所为。”

上下扫了一眼:“端着君子皮囊,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家三妹的出身,瞧不起她的教养,你认为我会把自家妹子许给这样的人家?”

嵇堰眼神似淬着冰霜:“你若用了什么腌臜的法子诓骗我家妹子,朝中有我一日,你余三便永无出头之日。”

说罢,一挥马鞭,策马而去。

留在原地余三郎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咬着牙根,几乎要把一口咬碎。

今日他嵇堰言语折辱于他,也如此瞧不起他,他日必定一洗今日之耻,把嵇堰踩于脚下,叫嵇堰知晓什么叫做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不过是个乡下出来的野丫头,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色,真当他这个案首稀罕不成?!

*

嵇堰今日那些话,是故意说的。

虽与余三郎往来不过数面,却也看得出来此人心高气傲,受不得旁人半点折辱。

他把话说得如此明白,还带着瞧不起他这个人,他自是不会再想着与嵇家结亲。

警告了人后,嵇堰便与胡邑分道而去,他去暗哨司,胡邑去盘问盯梢公主府的人。

入了衙署,直入地牢。

暗哨下属跟上。

() 他问:“那些人可招了?”

暗哨属卫应:“酷刑都用过了,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认。”

嵇堰脚步一顿:“那个叫明昇什么反应?”

暗哨属卫:“就属他嘴硬,其他几人都哭爹喊娘的,就他一个咬着死死的。”

嵇堰闻言,略一挑眉,随即朝牢房最深处走去。

入了深牢,狱卒打开了老房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袭来,嵇堰不甚在意,低头而入。

入了里头,便见阶下囚明昇被绑在木桩上,墨发凌乱,嘴角挂着血丝,身上的囚衣渗透出一道道的血痕,没有半分在公主府的温润端方。

他抬眼看了眼来人,忽然轻声一笑。

嵇堰随意一问:“为何发笑?”

明昇闷咳了两声,声音沙哑说:“大人在安州也曾被陷害被迁怒用刑,且我听说嵇大人在安州有小神捕之称,便以为不会行严刑逼供此等卑劣手段,却不想与旁人无甚不同。”

嵇堰也笑了笑:“对细作,难道怀柔之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用?”

明昇又是一笑:“大人就不怕屈打成招之下有冤魂?”

嵇堰一摇头,轻描淡写的道:“底下的人都控制得很好,不至于让人死。”

“你若供出洛阳中突厥细作据点,便不会被再用刑,我允你假死,再给个假身份你安享下半生,如何?”

明昇虚弱地笑了笑:“大人的承诺或对细作而言确实充满诱惑,便是明昇也动心了,毕竟明昇入公主府也非己愿。可明昇一不是细作,二不知什么突厥细作据点,如何与大人谈条件?”

嵇堰点了点头:“也是,出色的细作不会轻易屈服,更为出色只会宁死不折,更莫说在公主府中忍辱负重了十年的你。”

“不过,但愿你能这么一直嘴硬下去,别给我找出任何的疑点。”

说罢,嵇堰转身便离去了。

明昇看着嵇堰的离开牢房的背影,脸上轻松之意顿时消弭,闭上眼暗自调息。

他是肉体凡胎,□□上的折磨,怎可能只靠意志就能扛得住。

再睁眼,双眼已然冷静。

但愿,那信能顺利送达。

*

嵇堰从牢中出来,胡邑也去询问消息回来了。

胡邑跟上了二哥,说:“方才问了去给公主府送杂物的人,接应的是管事,并非公主府的掌事大宫女。”

嵇堰思索了一下:“盯紧城门。”

胡邑:“是。”

那明昇蛰伏多年,定留了后手。

后手八成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嵇堰相信自己看出来的那些蛛丝马迹带来的直觉。

嵇堰在赌,赌这两日公主府内的人必有所动作。

出了暗哨司,嵇堰便打马回了府。

滢雪不在院子里,也不知去了哪,他洗了手,正欲宽衣歇一歇,外头便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在人推门入内时,他便把

门开了,把抬着手的滢雪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呼了一口气后:“吓死我了。”

嵇堰:“胆儿这么小,当初哪来的胆子敢拦我,说与我说真夫妻的?”

恃宠而骄的滢雪见他旧事重提,还调侃自己,瞪了他一眼后跨进了屋中。

“天爷给的胆子。”

嵇堰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没法说她这回答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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