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要回禁卫军吗?”
嵇堰摇了头,今日调查到信息要全数疏离一遍。
闻言,胡邑去拉来一匹骏黑油亮的马。
嵇堰拉过缰
绳,踩镫上马,身形挺拔,看着威风凛凛。
二楼的舞姬都纷纷朝着下头的英俊郎君喊话:“郎君,下回再来呀。”
嵇堰眉眼一沉,一扯缰绳就往家中归去。
今日回得早,到了府中,天色也还没黑。
嵇堰先去了颐年院看母亲。
嵇堰早出晚归,寻常都不知何时归家,是以几乎都是分开来用膳。
嵇老夫人这刚吃完暮食,便想让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去给儿子弄些吃食,嵇堰却道回鹤院再吃。
嵇老夫人也没有多劝,左右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儿子从屋中出去后,嵇老夫人忽然皱着鼻子嗅了嗅,纳闷地与身旁的顾媪道:“我怎嗅到了脂粉气……”
忽然脸色一变,惊得抬头往敞开的房门望了出去。
她儿子素来正直,绝对不可能去那些地方寻花问柳的!
可这些脂粉味又是怎么解释?
前两日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收房的人,怎忽然间带了一身脂粉味回来?
嵇老夫人转念一想,儿子都二十四的人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想女人?
戚氏他是不会碰的,只是这寻花问柳染了病怎么办?
思来想去,前两日在她这说不收房,肯定只是说说而已。
原本已经消了心思的嵇老夫人,时下心思却是活跃了起来。
*
嵇堰回了鹤院,洛管事让厨房开始着手暮食。
正巧乳娘也在厨房给自家姑娘熬补汤。
浓白的补汤刚熬好,倒入汤盅端回了西厢,在姑娘跟前提了一嘴郎主刚回来,厨房在做暮食的事。
晚间不想用暮食,只打算喝些汤的滢雪闻言,喊了萝茵:“你去瞧着,看郎主的暮食什么时候端去主屋,就来与我说一声。”
乳娘看着萝茵出了屋子,才问:“姑娘这是要与郎主一块用暮食?”
滢雪点了头:“嗯,顺便提一下你回安州的事。”
更想从中探一探过几日郑国公府婚宴的筵席。
他答应过的,不至于找理由搪塞了她,不带她去吧?
今日郭媪打听到郑国公府来了人,送来了一张帖子。
这帖子,毋庸置疑就是婚宴的请柬。
*
嵇堰回了屋,放下佩刀喝了几口茶水,洛管事便送来郑国公府的请柬。
翻开瞧了眼,是大后天的日子。
嵇堰上任数月,也不爱结党营私那一套,私下更是没有与那户世家往来。
故此,世家大族送来帖子,多数没去。
但郑国公刚正不阿,又立下汗马功劳,便是没有过多交集,嵇堰还是要去的。
只是让嵇堰为难的是他昨日才答应了戚氏,若有筵席,他去赴宴便会带上她。
昨晚应下之前,心想自己也不爱凑那些热闹,应下也无妨。
但这不过一晚,就来了这么张似烫手
山芋请柬。
既然应下了,嵇堰也不会食言。只是母亲那边得安抚一二罢了。
琢磨间,暮食已经送来了。
暮食做得简单,米饭是现成的,只需炒两个菜就成,不过是一刻就做好了。
正欲动筷,似乎有所感,嵇堰抬眼往门外望去,只见戚氏从院庭走上屋檐之下,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
嵇堰看着她在门外停下了步子,朝着屋中的自己盈盈一福身,神色温柔:“妾身担忧郎主公务劳累,特意让厨房熬了几个时辰的补汤。”
萝茵暗暗一愣。
心道:这补汤难道不是乳娘炖给姑娘补身子的吗?怎就成了姑娘特意让人去炖的,还是炖给郎主补身子的?
嵇堰眯眼瞧向婢女手上的汤盅,又复而看向戚氏。
他回来有一刻多时了,要端来早就端来了,何至于等到饭菜刚刚端上桌就送来?
怕不是想与他一块用膳?
滢雪觉得嵇堰的视线似把她看穿了,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她跨过门槛入了屋中,说:“妾身还未用膳,不知郎主可介意再添一副碗筷。”
说完,朝着桌上看了一眼,有一丝愣怔。
就两道菜,一个炒菘菜和一个炒肉,虽份量足,可却没有半分精致可言。
原打算说“介意”,可却注意到戚氏目光在扫到桌面上的糙菜之时,她的眉心不经意间皱了皱。
嵇堰忽然觉得应下也有好处的。
戚氏自小娇生惯养,吃食也是精细的,定然不习惯他这里的吃食。
只一餐便能退却了她往后凑过来一同用膳的心思,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嵇堰看向洛管事:“那再添一副碗筷。”
洛管事:他说什么来着!
郎主就是被美色所惑了,这不,对大娘子的要求一应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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