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筠纠结地眨眨眼,其他人却误解了她停顿的沉默,以为她是在伤感自己真情错付,看待她的眼神都变了。
沈域清从头到尾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直到梦筠轻描淡写地提到过去那段时光,握住对方的指尖不由发紧。
他语气厌恶:“不要讲了。”
没人知道,沈域清非常讨厌他人提及过去那段时光。
就好像那是一颗隐下去的雷,似乎随时都会在这段感情中引爆,但他仍在竭力掩盖。
沈域清沉默注视着面前两人,等她们啜泣道歉后,才拉着梦筠往外走。
柏卷和李涵一行人也从楼上下来看戏了。像这种聚会也是有等级制度,比如此时这个房间里坐着的都是参加聚会中身份最优渥的几位。他们几位便是金字塔尖的人,却又都以沈域清为中心。
路过柏卷时,沈域清忽然问道:“这两个人谁带进来?”
柏卷今天被好友下了几次脸,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笔尖,扫了眼用餐厅的方向,随口道:“不记得了。”
沈域清眉眼不耐,声音平静:“以后她们在的场合,不要叫我。”
他不过是三言两语,却几乎将陈落雪两人逐出a市社交圈。沈家太子爷和没什么地位的陈家小女儿,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陈落雪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神情不敢置信,瞪大眼再没有方才的嚣张。
如果家里人知道她得罪了沈家太子爷……陈落雪面若白纸。
她鼻子猛地一酸。如果说刚才她的啜泣是三分真七分假,这次便是真哭了。
——
从派对回来后,沈域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眉目微蹙。他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眼眸深邃,望着车窗前的景色。
梦筠身为被骂当事人,情绪倒是非常好,甚至在临走前还找厨师打包带了份贝果。
沈域清蹙眉开车时,她便坐着副驾驶,神情认真地啃贝果。
沈域清开始一言不发,后来见她这副完全不放心上的模样,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几分。
他玩笑道:“喜欢吗?我去找柏卷把厨师要来?”
梦筠随口说:“好啊。”反正又不用她付工资,还能顺便恶心一把柏卷。
她答应后,沈域清紧蹙的眉也微微松了些。
他忽然转过脸,望向梦筠,问出自己今天最愤怒也最不理解的问题:“为什么不找我?”
梦筠正在啃贝果,闻言眨了眨眼,大概是没想到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红灯闪烁,沈域清漫不经心启动跑车,玩笑般问道:“以前遇见这种事,你都会来找我。”
梦筠愣了一下,半响才道:“域清哥哥那么忙,我不想因为这种事麻烦你啊。”她语气甜美,试图用撒娇糊弄过去。
沈域清皱起眉,大概很不能理解这个回答。
梦筠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似真似假地说:“你那么忙,万一找你你没空怎么办?我岂不是会很尴尬。”
沈域清深吸一口气,强调道:“梦筠,我是你男友,有关你的事我怎么会没空?”
梦筠咬了口贝果,慢吞吞地说:“谁知道呢。”
伴随着她轻飘飘的话,沈域清正皱眉准备辩驳,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沉了下去。
车内一时间静得出奇。
梦筠转过脸,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脑海中想的却是很久之前,当沈域清替自己出头质问出声讥讽自己的同学之后。
有了沈域清的维护,荣升为对方妹妹的梦筠在学校处境好过不少。
直到沈域清的亲表妹,玉娇娇得知了这件事。
玉娇娇从前便跟梦筠不对付,处处要和对方比,在幼儿园时便互相打架,尤其厌恶梦筠以沈域清青梅竹马的关系自居。
而现在梦筠家里都破产了,居然还舔着脸霸占自己表哥,在学校过得风生水起。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玉娇娇决定给梦筠一点教训。
当然了,她是绝对不会傻到自己出头教训梦筠,被发现就完蛋了好吗!
所以她想了个办法。在得知梦筠最近上下学都跟闺蜜同行时,她决定找人去教训梦筠的闺蜜,‘顺便’把和对方一起的梦筠算上。
于是梦筠和她的好姐妹史安乐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不许找老师,后果你知道。”那些人大概也怕惹上麻烦,没怎么动手,更多的是推搡和言语恐吓调笑。找过她们麻烦后,便笑嘻嘻离开了。
梦筠和史安乐两个倒霉蛋抱头痛哭一顿,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走路上也能惹到其他学校的混混。
史安乐这个怂包,平时吹牛多么硬气,遇见这种事却只知道哭。
梦筠当时想了很多,看那群混混还没走远,最后决定回学校去找沈域清。
她和沈域清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这种事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对方。
结果她冲回教室时,沈域清正在和明月柔一起画黑板报。他穿着校服,黑色的发丝垂落额角,鼻梁挺拔,气质清冷。
明月柔身穿同款校服,浅笑站在他身旁,时不时歪头附和几句。
从教室窗外望去,他们好像真的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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