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先坐。”陆瑶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自己则在对面坐了下来。
迎春奉了茶,知道小姐是有事要谈,便退下了。
夏竹也跟着一起退下,不过并没有走远,守在门口候着。
万一小姐受了欺负,她一定第一时间冲进去弄死这个小白脸。
陆玉庭是着实不解陆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丫头吧,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十分惹人疼爱,倒是常喜欢到他院子里玩。
后来长大些便不常来了,大概是那些有心人‘指点’,知道他只是庶出堂哥。
再后来,他外出游学,小时玉雪可爱的妹妹成了朵高岭之花,高高在上,景王妃的热门候选人,着实令人难以靠近。
“听说三哥最爱去妙音楼听曲?”陆瑶抬头,语笑盈盈的看着陆玉庭,语气自然的就像在问这茶好不好喝一般。
“噗—”陆玉庭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
实在难以想象妙音阁三个字是从他冰清玉洁的妹妹口中说出来的。
陆瑶也不意外,秋水般的眸子淡定的看着自家兄长。
陆玉庭被陆瑶看的不好意思,快速的摇了几下手中折扇:“妹妹这是从哪里听的这消息,三哥我听都没听过那个地方!”
陆瑶如玉的手指捏着瓷白的杯子,颜色几乎融为一体:“那真是可惜了,听说那妙音阁的清倌露浓曾得瑶琴先生指点弹的一手好琵琶!”
陆玉庭左手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吹了吹,这才送到嘴边喝了口:“妹妹消息倒是灵通。”
“比起三哥妹妹还差的远,以后妹妹还要请三哥多多指点!”陆瑶从座椅上起身给陆玉庭作了一揖。
陆瑶丝毫没有开玩笑或者是讽刺的意思,正儿八经的一礼,而且久久没有起身。
陆玉庭手中摇着的折扇停了下来,看向陆瑶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忽而笑了起来,伸手扶起陆瑶:“妹妹快快起身,不知妹妹要三哥指点什么,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陆瑶月肌—肤赛雪,一身清淡的翠绿罗衫,嫩的像春日的柳叶,又带着股子清爽。
她冲陆玉庭笑了笑:“既如此,那妹妹就不客气了,我有个东西麻烦三哥递给御史刘大人。”陆瑶从抽屉里取出竹筒递给了三哥。
陆玉庭这次倒没再拒绝,笑着接下:“好!”
“三哥都不问我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陆瑶笑吟吟的问道。
“小丫头,有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陆玉庭这话看似玩笑般的说出,实则是劝告。
陆玉庭虽是陆家庶出,但到底是陆家子孙,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自然是要维护陆家人的。
这些日子关于平宁侯嫡女将为景王妃的流言尘嚣甚上。
这京中势力错综复杂,景王睿王迟早打破这和平假象,必有一争。
他不想陆瑶卷入其中,更确切的说不想陆家卷入这场所谓的夺嫡之中,做了景王的棋子。
他这妹妹如此聪慧,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当下局势,要让陆家趟这浑水。
第17章 众矢之的
“三哥,陆家已身处漩涡,既躲不过,也只能乘风破浪了!”陆瑶定定的看着陆玉庭。
陆玉庭抬起折扇,慢慢的看向陆瑶,乘风破浪,好一句乘风破浪。
他这妹妹倒是好魄力,只是,她要借谁的风来破这浪?
“三哥,如今陆家已是风雨飘摇,还望三哥相助!”
陆玉庭没有看陆瑶,眉头深皱,似在思索什么,沉吟片刻后以手指叩了几下桌子,看向陆瑶:“伯父乃天子倚重之臣,贵妃盛宠,妹妹也马上要成为景王妃,陆家何来风雨飘摇,且二叔和两位哥哥也都委以重任,陆家自然轮不到我这个闲散人!”
“三哥可知,父亲这次南行,陛下是把陆家放在了众矢之的,这江南盐务崔家把持多年,断了崔家财路,崔家必然报复,三哥试想陆家下场如何?”
“伯父伴君多年,又是忠君之事,陛下岂会坐视不管?”陆玉庭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三哥,中宫皇后尚在,朝堂睿王势大,崔家岂是这一件事便能摧毁,陆家若出事,三哥以为谁能救得了陆家,到那时陆家又会如何?”陆瑶目光深深,带着急切。
她的信虽带到,提醒爹爹注意,可她的心依旧不安。
她再如何也是后宅中一个女子,能力和人脉有限,就算是有心,可也无力挽救这朝堂波澜,只能尽力稳住京中陆家的局面,好让爹爹无后顾之忧。
她记得很清楚,很快父亲就会被崔家陷害,大笔的税银押送上京,却在一夜之间,白花花的税银成了石头。
父亲被诬陷监守自盗,龙颜大怒,下令关押大理寺,不得任何人探视。
平宁侯府家产被封,御林军围了侯府,所有人不得出入,侯府成了一座大牢笼。
所有人都觉得平宁侯府要倒了,平日里那些巴结讨好父亲的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甚至连陆家人都觉得父亲逃不过此劫。
而那段时间里正是景王为父亲的事到处奔走,寻找证据。
景王因此被皇上迁怒,惹得皇上在御书房里发了大火,险些被皇上降罪。
景王夜探侯府,对她许下承诺,有生之年,他若为帝,她必为后,永保侯府荣宠,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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