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寡淡。
后来她去学了芭蕾,他也跳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街舞,两人练舞的舞室还挨在一起,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丢二郎当地随便跳跳。
直到,她窥到了那天晚上的他。
当时练舞结束后温声本来想先回家的,换衣服时听到隔壁舞室传来一阵一阵的叫喊起哄声,火热松弛的氛围和她们这边的静谧迥然不同,犹豫片刻,背着书包走了过去。
站在玻璃门外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很多学员和编舞老师围成一圈的他,在中间空敞的舞地正放情纵荡地跳着那样一支性感即兴的舞。
背音是一首90年代的Acid Jazz,风格十分热火欢快,她是在舞曲进行到中途时来的,音乐的旋律不断高频迭进,贴近窗户踮起脚尖,正好看到他在做一组送胯扭腰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律动中带着极具流畅节奏的控制力,编舞老师朝他好像说了句什么玩笑话,室内又响起了轰然哗笑声,他弯唇也笑了起来,脸颊的酒窝尤为明显,少年时期的他笑的很好看也很顽劣,弧形漂亮上扬的黑眸很拽皮的扫过镜子里的所有人,又干净利落地作出转胸甩头的定点动作。
他的肢体发出的每一个颤抖扭的动作,舞感的核心控制和快速发力都极为灵动,那首音乐的劲热节奏正朝尾音转换,他又卡点很准地摆臂转圈,身体力量的释放极致地糅合在每一次阴柔和外放的动作里,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撩惑不拘的气势。
明明是很柔性的动作,但他作出来却丝毫不显女气,相反很冷艳酷率。
只知道他平时跳街舞,没想到Jazz跳的也出乎意料的好……
温声轻咳一声,趁他从镜子里看过来前,背着书包弓腰快速从玻璃门前跑过,直到跑到楼下,身后的喧然笑乐声还隐约从楼道里传出来。
也是那次,街舞社少年第一骚王的名号就落到了他头上。
家里在收到国际青少年街舞比赛的报名预录名单时,除了温声,其他人都是一副震惊脸,尤其是姚女士,她还特意跑去医院,给当时刚做完肠胃手术还在休养的老人看那张名单:“妈,这是我儿子吗?”
路泊汀的奶奶戴上眼镜,两人凑近那张名单看了好一阵,又和上面参赛学员的照片对比了半天。
最后姚书文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她儿子……
路泊汀被他妈的脑回路逗的很想笑,又挺心酸地叹气。
他在家里,是真没什么存在感,也是真没什么认可度。
后面的比赛路泊汀自然而然没有去参加,好像是因为姚书文在他面前随口提了一嘴妹妹最近很讨厌跳舞的男生。
但这都是后话了。
“能先奖励个亲亲么?”
周围人群熙攘,温声撇撇嘴,快速拉过他的衣服踮脚贴向他唇角,退开前又有意无意地用舌尖轻轻勾抵过他的唇隙。
接着神情不耐地看他。
可以了吧大哥。
路泊汀挑眉玩味一笑,收起手机站在跳舞机的另一侧。
温声选的是Kpop花式模式,本来还在开开心心的玩,结果跳着跳着就开始后悔了,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红着脸边踩键边小声碎碎念:“你收敛点。”
别太骚了。
她有点丢不起人啊……
路泊汀好像没听到似的,故意贴紧她身后,头肩和胸胯蹭着她的肢体不断扭动起伏,舞蹈的节奏动感急促,但配上他妖里妖气的表情。
就很……
一言难尽。
路泊汀招惹完后快速站回自己的位置上踩键回她,笑的格外浪荡,“不是你让我跳的吗宝宝。”
忍无可忍。
温声抬手穿过感应键在空中快速给了他一拳。
“啧——”
结束后她的脸涨红,垂着头只想拖着他赶紧走人,周围站了一圈人,还有个男姐妹隔着人群朝他喊话:“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路泊汀提着保温袋似笑非笑地睇他,又给了他一个你别搞老子的警告表情:“哥们铁直啊。”
说完牵着她就往外走。
温声抬头无意间瞟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她蹙眉,想要再看清时,人潮攒动下那抹身影转身消失不见。
出了店,路泊汀见她突然沉默起来,捏她的脸,“怎么了?”
“我说你们去爽让我当车夫也就算了,能速度点不?”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歪里邪气的声音。
温声的话音瞬间落回嗓子,看向那个站在车旁说话很野全身很蓝的人。
路泊汀动作很粗鲁地甩给他车钥匙:“半个小时能到吧。”
温声看了眼时间,去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很不现实。
除非他是飞人……
飞人何让生手里转着车钥匙,指尖的蓝色晃来晃去,瞅着她一副不太愿意相信他的犹疑表情,扯唇笑的很烂:“妹啊,一会儿坐稳了。”
温声坐上车后才知道他嘴里的坐稳是什么意思,他竟然选了条山路……
还是一条没怎么开发的崎岖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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