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家。
感受到男人视线定她身上,让娜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
“不为我介绍你的作品吗,让娜?”男人声音再次响起。
让娜惊了一下,从帆布包中翻出薄薄的作品集。
她走上前,不知该怎么做,条件反射跟他对视第二眼。
男人的目光漠然、平淡,像萧瑟的深秋。
她不寒而栗。
学着方才艺术顾问的样子半跪沙发边,把作品集递过去。
“您,您请看。”她结结巴巴地说,沉默太久,口内好黏腻。
男人公事公办地翻开册子,正要看时瞥她一眼,轻笑出声,“你不必那样,大艺术家。”
脸颊发烫。
让娜“蹭”地站起身,手足无措。
“不介意的话,坐这边就好。”她能听出来,他声音尽量放轻。
让娜挤在沙发角落,尽可能缩减存在感。不知道还该讲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应当说些什么的,推销自己,让他买自己的画。
能被眼前的男人买下她任何一幅,不管多少钱成交,她就算真正地踏入艺术界了。
金钱,名誉,签约,掌声。
让娜——说话——
“您,您请看最后一页……是,是我最用心的一幅。”
说完立刻后悔。
难道别的她就不用心吗?要是他喜欢别的画呢?
男人看上去却没那么不好说话,他眼角弯弯,回应她说,“好。”
正巧说完话抬眼,让娜更清晰地看到他的眸子。
灰色眸子与那天戴口罩男人对应。
他就是那天无比认真欣赏她画的人。
想开口,想问那天是不是你。
又不敢说,怕你看谁的画都如此郑重其事。
“好巧,我也最喜欢这幅。”他说。
顿时那些寒凉秋意都消失殆尽,枯叶落满溪涧,流入她跳跃不尽的心脏。
“跟我说说你的创作,让娜。”
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她身上,她却不怕了。
他问的是她反复思考过无数遍的,只是从没有人要听。
“这一幅画叫danslefeudemoname……”
她的声音一开始还有点发抖,在男人引导下,逐渐欢快。她说口渴,他表示道歉,这里只有红葡萄酒。
起身为她开了一瓶,她不知道这瓶红葡萄酒有多贵,只是嘴巴好干,需要解渴。
不光是这一幅画,她聊起她的苦闷,学业、家人,越聊越深。
逐渐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唇上,嘴唇一张一合,她听不清他说什么。
只是觉得好漂亮,看起来很适合接吻。
是怎么吻上去的呢?
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嘴唇好凉,后来变得滚烫。他手掌会压住脖子,直到要窒息才松开。
早已分不清血液因为什么而灼烧发热,是酒精,还是他肆虐的吻?
呼吸震颤的间隙,她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斯蒙德。”
好庆幸她还记得这个名字,不至于醉到什么都忘掉。
他的吻从双唇下移,落入颈侧,男人手掌的抚触也令她脑袋发晕。
她的脑袋已经酥酥麻麻,无法理智思考。男人忽然松开她,他的喘息有点突兀。
“不,我们应该慢慢来,”他瞥开脸,落入她视线的是男人发红的耳尖,“抱歉。”
多年以后,待彻底被阿斯蒙德套牢,让娜才恍然醒悟。
他调查她。知道她前男友是纯情类型的,以为她就好那一口。
装的,全他爹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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