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摆到禅室里来了,怎么可能只是随便弹弹?
“能请你弹一首吗?”
丛葱指指墙上的云水禅心图,“就弹它,‘云水禅心曲’可好?”
她不喜欢参禅,但喜欢听禅。
丛葱拿起古琴摆到陆澜面前的竹几上,弯腰行了个礼,“陆先生请。”
陆澜放下茶杯,双手抚上琴弦,微一沉气运指,悠远清扬的琴曲便在禅室里萦绕开来。
丛葱听着听着,心境渐渐开阔,身体也变得轻灵不由自主地随着曲调跳起了舞。
曲美,舞美,人美!
禅曲从琴弦指间流泻而出,淌过四肢百骸,涤洗脏俯经脉。
陆澜抬眼望向玻璃门外摇曳不休的青竹,心静意远,很快进入禅定之中,万物不能扰。
意外的收获!
于婶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听到了禅室里隐约传出的清脆笑声和悠扬的琴音。
澜少爷不仅第一次带女人来家里,还第一次让她进去禅室弹琴煮茶,连卫茵茵都没这个资格。
难道澜少爷对那女的动了真心?
于婶疑惑又惋惜地朝禅室方向看了一会转身走出别墅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丛葱回到自己的公寓,冲完凉把一周没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然后手洗了内衣裤用夹子夹起来挂在阳台上回来翻手机。
蒋春花来了电话。
丛葱接起来,“妈,你还没睡啊?”
“没睡。”蒋春花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葱葱,还有十多天就过年了,你今年放几天假?”
“和去年一样啊。”丛葱撕开一包麻辣豆腐干边吃边回她妈。
这两天在陆澜那里吃的全是清淡的菜,有点想念辣味。
“你早两天回来行不行?”
“提前走要扣工资的。妈,有什么事吗?”
“你们不是有那什么年假吗?怎么会扣工资?”蒋春花不信她。
“刚进新年就请假不好!妈,到底什么事?”丛葱也不信她妈十点半打电话来就问这点子事。
“哦,是……是有件事。有个舞友托我给她表弟介绍女朋友,我想起你和他年纪相差不大,就……”
丛葱和她说过不要再介绍男朋友,但自己的女儿妈妈不操心谁会帮她操心?
蒋春花吞吐了一会,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葱葱,你相信妈,这次这个绝对靠谱!那个舞友是我参加市老年协会广场舞比赛时认识的,她妈是老年协会的会长呢。听说她那个表弟自己开公司,生意做的很大,你和他成了以后回海市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丛葱听了哭笑不得,“老年协会会长是个什么官?再说生意做的大自己开公司女朋友多的都数不过来还要来相亲?妈你可别再被忽悠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蒋春花的声音急了起来,“老年协会是专门为老年人服务的,信用肯定好的!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相不中妈就不管你了。 你一定要提前两天回家,她表弟腊月二十九就出国旅游了。”
这么晚了丛葱也不想刺激她,“我看看吧。妈,十一点了,你先去睡觉不然又要睡不着了。”
蒋春花见她松了口,心里高兴起来,“嗯。你也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吧?”
“马上就睡,晚安!”
周一的早会开到一半香港总监有急事离开,居然没叫一直代她主持早会的郝梅而是安排了丛葱。
除了去代工厂,丛葱从来没有在公司主持过会议,但总监说都说了她也不能怯场,在最初的紧张之后逐渐适应下来顺利结束了早会。
郝梅一路阴着脸,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山响,第一个站起来离场,椅子脚被她大力拖拽在厚实的硬地毯上划出几道长长的痕迹。
开会的同事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有的偷笑有的同情还有的如释重负,纷纷留在会议室窃窃私语起来。
李艳夹着电脑追上丛葱,“葱葱,总监对你青睐有加啊!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丛葱确实不明白总监怎么突然注意起自己来了。
“咋能不知道呢?肯定是要升职的了,恭喜啦!”李艳羡慕地看着她道。
“不可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大概是想轮值吧。”
“我坐你上头都没被轮倒轮了你,不合逻辑! 快老实交代!”李艳拧着她的胳膊道。
“痛痛!快松开!”
丛葱甩开她的猪爪子,“我真不知道。再说我这种性格估计你升了都没我的份,别瞎猜了。”
李艳慢下一步微微眯起眼跟着她走在过道里:这家伙也学会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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