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看到?客厅里,温砚白?正把温择陌强势地摁在茶几上,而他手上握着玻璃碎片正致命地抵在温择陌的脖颈处。
温择陌无能狂怒:“温砚白?,你特么有种弄死我!”
季筠柔是知道这些年温择陌如何欺负温砚白?的,但此刻看到?温砚白?眼底的杀气?,生怕他控制不住对温择陌的仇恨,真的把玻璃刺进?去。
到?时候……温砚白?坐牢,就算出来了,墨阿姨也绝对不会放过温砚白?!
她一边喊住手,一边冲过去。
温砚白一开始还死命掐着温择陌,看到?她出现时,有些错愕,待看到?她出手制止自己的时候,眼底更是闪过一丝嘲讽。
他松了手,丢开碎片,站正身体。
而季筠柔连忙扶起温择陌,查看他身上有无伤痕。
还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就算后面温叔叔和墨阿姨问起来,她还可以帮忙拉偏架。
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温择陌却推开她,动作迅速地抄起一旁的红酒瓶,朝要离开的温砚白?狠狠砸去。
玻璃在温砚白后脑勺处碰撞、碎裂,里面鲜红的液体洒了一地。
跪坐在地上的季筠柔,看着这一幕,双眸被琉璃灯照得亮光斑驳,被吓到?的泪在此间凝聚。
她几乎是扑过去,抱住了身形犹如高塔一样轰然倒塌的温砚白。
“你干什么!”那是季筠柔第一次朝温择陌近乎失控地嘶吼。
温择陌仍旧不解恨:“我特么要弄死他!”说着,他双目偏执地朝他们走来。
季筠柔连忙护住温砚白?,以自己瘦弱的身躯为他做盾牌。
“你滚开,我不想伤到你。”温择陌又拎起一瓶酒,放在手里掂量着。
可是季筠柔没动。
以前她害怕被连累,都躲开了。
但这一次她躲开的话,温砚白?会凶多吉少。
而温择陌看出端倪,盯着她的眸光满是狐疑:“季筠柔,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季筠柔刚想说,就算喜欢了,又关他什么事,却见温择陌眼神忽然狠厉,面目变得可憎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表示:“你要是敢喜欢他,我现在就弄死他。”
季筠柔神情?化开冰霜,脸上是气?笑了的神情:“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是季家?大小姐,他是什么?”
“也是。”
“他不过是一个人人看不上的温家?庶长子。”说着,温择陌眼神又狠厉起来,他一把抓起温砚白的衣领就要继续揍他。
季筠柔出手制止:“温择陌,你冷静点好不好?你再看不惯他,难道想要因为弄死他而被送进监狱里吗?”
温择陌听了这话后,烦躁地丢开玻璃瓶口,双手叉腰,片刻后,见季筠柔还抱着温砚白的脑袋,他去拉她:“离他远点儿,一个妓丿女生的,你不嫌他脏吗?”
季筠柔从他那抽回了自己的手,拿一旁的毛巾给温砚白?捂伤口,神情?冰冷:“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善后吧。就算你说破天是温砚白先欺负你的,但这一次受伤的是他。别忘了,叔叔现在很?看重温砚白?。”
温择陌听到最后那句话,也有些慌了。
确实,自从温砚白考入国内顶尖学府,给父亲长脸后,现在父亲出去谈生意,都会带上温砚白?,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交易,需要温砚白去做翻译和谈判。
要是父亲回来看到温砚白躺在血泊里,就算有妈妈在,她也护不住自己。
“我、我出去躲两天?”
季筠柔没理会他。
温择陌也不管了,一边让季筠柔帮忙善后,一边自己回房间去收拾行?李,他要躲去外公家?。
季筠柔则让司机送她和不省人事的温砚白去了医院。
在医院包扎完毕,已是凌晨。
好在温砚白?没什么事,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叮嘱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便?让他们回去了。
等季筠柔缴费回来,温砚白正靠在私家车边准备抽烟。
孤寂的身影,似是不会再为任何事情动容。
少女走过去就抽走了他手中?的烟,要关心他,但也只说出了一句:“这个时候抽烟,你不要命了?”
温砚白?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任她在车旁如何叫他,他既不回头也不应声。
那天之后,温砚白?靠着脑袋被温择陌开花的事情?,得了温叔叔应允,搬离了温家?,独自租住在了外面的小公寓里。
至此,季筠柔和他成了景城里的两条平行?线,彼此的生活轨迹里都再没有对方。
直到?季筠柔高二,被自家父亲安排出国念书。
临行?前一个月,两个家?族最?后一次聚餐,她才见到了久别的温砚白。
他下身西装裤,上身白?衬衫,走进?来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那时候他只是人人看不起的私生子,但浑身散发着的贵气已经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好似温家?的继承人并不是温择陌,而是他温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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