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伤患第一天上门,剩下的时候,赵四海的院子还是很清净的。
而?这几天,赵四海动不动就不见人,就是去那边看他的伤患去了。
原来?不是上山采药去了,她就说,难道不同的药采摘时间也不同?
这样说,赵四海这里就是整骨小医院了。
他也真本?事,这样中医人人喊打的时期,愣是隐在小山村里,挂着羊头把自己的整骨事业发展得红红火火。
最让人佩服的是,周边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给他打着掩护。
晚上,冯莱莱和李重润一人一个盆儿,并排坐在炕沿热水泡脚。
同居同炕第三天了,没办法一直紧绷着,那样太累了。
连续两晚,因为躺得太僵直了,又不好总翻身,更不敢放出她的花式睡姿,第二天起?来?,冯莱莱腰酸背痛腿僵,足缓了一上午才恢复。
到今天,冯莱莱觉着遭不起那个罪了,她还是咋舒服咋来?吧。
三月天,晚上还是很冷的。
屋里没暖气,只是做饭烧火的时候顺带热了炕,就靠那点散出的热气取暖。 多穿点儿,屋里可能还不觉着冷,可要洗澡,就太遭罪了。
住进来?第一天,冯莱莱特意没熄灶火,屋里一直保持着暖热,可洗澡时还是不行,她几乎是牙齿打战着洗完了澡。
所以昨晚上,她没再张罗洗澡,让她意外的是,李重润竟也没提。
所以,说改不了的洁癖讲究的,拉到七十年代的广阔农村体验一下,保证会自愈。
到今晚,冯莱莱再不想委屈自个了,她要好好睡一觉。
锅里随时有?热水,她拿洗脚盆儿打了热水回屋,准备泡脚舒缓下僵冷的身体,晚上也好助眠。
没想?到,正端坐在炕桌他那一侧,捧着不知什么册子看得认真的李大佬,猛不丁问道:“小冯,还有?热水吗?”
“热水有的是。”冯莱莱脚伸到热水里,比较热烫,她嘶哈着,姣美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刚还稳坐如入定的人,立刻下炕,拿盆,打热水,回来?和冯莱莱排排坐泡脚,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这时根本看不出他不通家务了。
实际上,到今天,李重润也扛不住了。
脚泡到热水里,他忍不住喟叹:“真解乏呀。”
机会刚好,冯莱莱就说了:“大佬,我得先跟你透个底,我睡姿比较奔放多变,前两天我怕让你有?不好的误解,一直克制来着。可咱们这样做室友也不是一天两天,总这样睡不好,我真要熬死。你如果半夜起来看我睡姿比较豪迈,担待下呗,或者就当没看见?”
李重润突然就笑了,舒气间似乎缷下了什么:“小冯,你不要有?顾虑,该怎样就怎样,不用考虑我。其实我也想跟你商量,我习惯头朝南睡,你若没这方面?的习惯,咱们能不能掉个儿睡?之前头朝着炕沿儿,我总觉着鞋里的味儿往鼻子底下飘。”
说到后面?,李大佬语气里竟带了不自觉的小委屈。
被他这样一说,冯莱莱朝地面一看,可不是,在屋里都穿棉拖鞋,两人外出的鞋都放在门口墙边儿,刚好都在李大佬睡的那一侧。
这会儿都是一双棉鞋穿一冬,虽然冯莱莱不觉着自己?有?脚臭,可穿了一冬的鞋,不可能没点异味儿。
想?想?那个酸爽劲儿,冯莱莱咯咯笑弯了腰:“可怜见的,今晚就给你换。大佬,话说沟通要及时,这两天咱们都白遭罪了。”
李重润深以为然:“听你的。”
于?是泡完脚,两人把枕头掉了个儿,变成了头朝窗户睡。
彼此等于把自己最私人一面展示出来了,最后那点衿持端着也都抛开了。
铺好被子,才八点多,根本睡不着。
这两天,两人十点关灯,也都是互相迁就对方。 长期的作息生物钟早都刻到了灵魂里,换了壳子也还在。不到十二点俩根本?都睡不着。
今天说开了,两人也统一了意见,总要入乡随俗,毕竟冯莱莱去学校上班后也要早起?,就定?了十一点熄灯睡觉。
说是灯,现在大多数农村都没通电,照明的就是煤灯和蜡烛。
他们屋里点的是蜡烛。
自觉已沟通到位。当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之前两人都是,不吹蜡烛不进被窝。
冯莱莱就靠着炕柜坐着发呆。
她原来?做剧情策划的,其实很喜欢一个人天马行空的畅想?,也喜欢这样打发时间。可这样板正坐着,她脑子是木的空的。
李重润就端坐在炕桌前,或看书或练字,只看着就很累。
总之两人谁都很煎熬。
再要那样,冯莱莱觉着要疯。
这会儿她再也不想对不住自个了,拿枕头靠到身后的炕柜上,舒服的斜倚上去,又把?被子拽过来?搭上,嗯,可以随便瞎想?点让自己?高兴的事儿了。这才是她私下里最愉悦自己?的打开方式。
李重润的眼神飘过去几次。
冯莱莱很快查觉到,这三天人设立得很饱满,冯莱莱一点不觉着李大佬能对她有?啥想?法。
所以,她说话也很直接:“大佬,你总看我几个意思?”
“靠着很舒服吗?”李重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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