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她是宫中纯懿贵妃的独女九公主,再后来,又听说她被赐婚给了镇国公府的世子裴砚止。
郎才女貌,人人皆称天作之合。
碧玉年华的少女已经敛去从前的一脸稚气,仿若一朵开在春日里的芙蓉花,身量也是如柳枝抽条般的往上长。
宣华见着崔衍,想起些在清河短居时的陈旧时光,一扫方才在长春宫中的不快。
她迎上去,昳丽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狡黠。
“崔夫子,莫非是到宫中来讨本宫当年没有抄完的书么?”
崔衍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答道:“臣应太子之邀前来宫中讲学。”
宣华转念一想,崔家大房常住晋安,崔衍的大伯任太子詹事一职,深受东宫的看中,是以他与太子结识倒也并不奇怪。
明年开春便是礼部举行的会试,恐怕他来晋安是为了提前准备考试。
宣华存了心思想要逗他,玩笑道:“崔夫子,本宫可是记着当年夫子的一顿竹板子呢。”
崔衍微微皱起眉头,正欲开口解释。
却不料宣华摆了摆手,“夫子不必多言,本宫是不会怪罪夫子的。”
“来日夫子若是一举高中,本宫也勉强算是当朝状元郎的半个学生了。”
崔衍被她说的脸颊微微泛红,慢慢蔓延至耳后根。
崔家世代诗书世家,家风纯正,崔衍自幼苦读,同女孩子的接触并不多,便是家中的几位姊妹,也是被教养的极为规矩。
他唯一遇见过这样张扬放肆的女子,是十四岁那年,夫子将带的学生交给他照看。
其中有个姑娘,只说是隔壁萧家府上的表小姐,读书是极聪慧的,却又总是在课堂是带头捣乱,闹得他很是头疼。
某次翻墙被他逮住了,仍坐在墙头满口诡辩之言。
他无奈之下才被迫动手打了那顿竹板子。
小姑娘自幼千娇百宠,哪里挨过打,瞪着眼睛,满脸不服气,冲他放下狠话:“崔衍是吧,我可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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