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在今天,或者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恢复记忆。
*
谢家乔撤回了辞职申请,继续回到公司工作,谢泰初在住院后没多久,也就出院了,他与方韵两人不提及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依旧其乐融融。
开春后,谢泰初以工作为由,跟谢家乔回了国内,说是视察国内子公司的情况,但是却没有通知任何子公司的高管。
两人回到国内,就开车去了九区,走进九区一排排的墓碑映入眼帘,靠南边的墓碑最便宜,因为地段不好,b90就更差,在一个非常角落的位置,上面只刻着:邵青之墓。
谢泰初看见邵青之墓时,身子晃了晃,踉踉跄跄走到墓碑跟前,跪了下来,伸手去抚摸墓碑的字体,看见旁边有落叶和枯枝,就颤抖的用手去清理。
但好像怎么都清理不干净。
他伸手抱着墓碑,痛哭的喊道:“小云,小云,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我忘记了你,我还跟别人结婚,对不起啊,你不要怪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松开墓碑,一巴掌一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打去,一边打,一边说:“我真该死,我真该死,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来我梦里一次,是不是你也,不想见到我?”
谢家乔站在旁边,看着高高在上的谢泰初,想到这么多年一来,他一直很严厉的要求他,其实也是希望他快些接受目前的环境,快点接手inj。
谢泰初哭了很久,老泪纵横的看着谢家乔,颤抖的问:“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在你结婚当天,深夜买醉,在街上被人撞了,我去的时候,没钱救她。”谢家乔哽咽,“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
谢泰初愣住,结婚当天?
他的脑海猛地想起他跟方韵结婚当天,牧师问他——谢泰初先生,你爱方韵吗?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生离死别都不放手吗?
他回答的是:我爱方韵。
那样的回答,如电闪雷鸣般,在这瞬间突然的落在他的头上,猝不及防将他浑身刺穿,腹部更是传来一阵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翻涌着,紧跟着胸前一团热血往上涌,‘噗’的一声,他一口鲜血吐在了墓碑上,彻底昏迷过去。
谢家乔见状,赶紧抱住了谢泰初,并且叫来了救护车。
将谢泰初送进医院后,他靠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的繁星,拿出手机,默默的给林笙发了一条短信:【睡了吗?】
林笙秒回:【没有。】
谢家乔:【好想你。】
林笙:【又来了。】
谢家乔:【真的,真的很想你,笙笙,我好想抱着你。】
林笙:【那你在哪呢?】
谢家乔:【在榕洲市立医院。】
林笙:【回国了吗?】
谢家乔:【嗯,今早刚回来。】
但林笙不再回复了,谢家乔默默的收回手机,仰头看着星空,想着童年时候的过年都会跟母亲在一起过,母子二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分食着同样一块米饼,透过狭小的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色,万家烟火,唯独他们家没有。
但那又怎样呢?
有妈的孩子,在哪都不会难过的。
突然,身后传来:“谢家乔。”
他红着眼睛望去,就看见林笙穿着睡衣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身后,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就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是说想抱我吗?怎么还不伸手?”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极了小兔子。
谢家乔的心里涌起万分的情绪,仿佛平地起高楼,在千难万险间,看见了唯一的光芒,他伸出手紧紧抱着她,然后扔掉拐杖,捧起她的脸吻住她。
他的吻不同于往日,炙热非常。
林笙被他吻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得到间隙,呜咽道:“乔乔,你干什么……”
谢家乔捧着她的脸,咸咸的眼泪缓缓落下,低声说:“笙笙,我好像觉得,我也不是没有人爱,你爱我,我的父亲,也爱我。”
林笙第一次看见谢家乔哭,他的哭是无声的,是让人心碎的。
她踮起脚尖吻去他的眼泪,紧紧抱着他:“我本来就很爱你啊。”
谢家乔紧紧抱着她,怎么都不肯松手,只是想感受她身上的温度。
林笙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也用力的回抱着他。
在那个初春的夜里,谢家乔第一次觉得,人生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他有林笙,有爱自己的父亲,天下纵然有诸多的困难与艰险,但有爱的人在身边,千难万险,也可以化作无比坚硬的利盾,披荆斩棘,无所不能。
林笙在医院陪了他很久,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谢泰初被推出手术室,送入普通病房。
林笙再一次看见了谢泰初,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害怕的躲在谢家乔的身后,低声骂了一句‘变态’。
谢家乔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着附和‘嗯,确实挺变态的’。
林笙被他逗笑了,靠着他的肩膀,摇晃着他的手臂:“你要什么时候出国啊?”
“不知道,可能这两天?”
“不能多待一会么?”
谢家乔靠近她,“你想我待多久?”
林笙眼珠子乱转,就是不看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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