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几句, 有人过来敬酒与攀谈。
他侧身接待,边点头边跟人说话, 嘴角弧度清浅,眼梢笑意沉着,通身一股自在的正态。
欠身碰杯,清脆的悦耳声像被复制了一样, 随处可闻。
这才是他的世界,衣香鬓影,浮华不尽。
恍恍惚惚, 有一刹好像退缩成十几年前的自己, 在某个人不多的角落,静静看着他。
管家养女和雇主家的公子, 隔的哪里止阶级。
或许是看得有点久, 间隙, 徐知凛穿过人流,捕住她的目光。
沈含晶没站起来,伸手把头发绕到耳后,再举起酒,远远地跟他碰了下杯。
徐知凛很快走过来:“累了?”
“有一点。”
“刚刚没吃点东西?”
“裙子紧啊,哪里敢吃什么。”沈含晶半带抱怨。
活动结束于12点,徐知凛借酒醉为由,没去后半场。
沈含晶跟着他回到家,一路鼻尖嗅嗅:“你这酒真喝得有点多。”
徐知凛承认了:“是有点。”
“有没有吃解酒药?”
“吃了。”
打开门,徐知凛解开领带:“冰箱有面包,你可以垫一下胃。”
“我不饿,我要去洗澡,一身汗。”沈含晶踩着拖鞋,找了个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
看她往浴室走,徐知凛拉下领带再脱掉西服,自己打算去客卧洗的,临时又来个电话,是孙慈打的。
今晚孙慈本来也要去,但因为他老婆白天肚子痛,所以跑医院待半天没敢离开,这会打电话解释原因。
解释完了,忽然又提起一个人:“你们家那位姑父,你是不是要看着点?”
口有点渴,徐知凛起来接杯水:“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听到点消息,说他最近跟庄氏的人在接触。”孙慈慢悠悠地问:“听说他女儿,还跟姓庄的相亲?”
没谁闲得八卦这些,既然提起,肯定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徐知凛喝完水,感觉鼻腔酒气过浓,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凌晨的夏夜,草木逼退热浪,空气凉浸浸的,清神又醒肤。
电话打了十来分钟,低垂的眼明明在想事的,忽然偏了下,余光把人带着转身。
目光定定的,徐知凛喉咙轻轻滚动:“先这样,改天再聊。”
他挂断电话,看着站在客厅中央的人慢慢走过来。
袖子有点长了,几乎遮到手肘,白色拖鞋,鞋面往上是光洁的两条腿,长度盖腿尺余,因为穿的是他一件t恤。
不敢说透字,但纯白两面,衣服是没有任何印花的。
跨过移门,她出现在阳台。
徐知凛把手机揣兜:“穿这么点,你不冷?”
“我洗的热水澡,有点烫。”沈含晶抓住他一侧肩,两只脚前后从鞋里退出来,踩到他脚面:“你跟谁打电话?”
“同学。”
“男的女的?”
“男的。”为让她能平衡住,徐知凛往后靠,单手握住腰,另只手绕到她后脑勺,拇指一顶,橡皮筋到手,头发也散了下来,披满肩。
嫌闷,沈含晶甩甩头,抻腰问他:“喝了酒,是不是比较不容易……散?”
音节扫过耳廓,徐知凛目光下移,望着那一对有点明显的阴影:“要试试?”
阳台移门终于被关上,这一回,空调没有跑掉。
回到卧室,被单变成干到极致的草絮,听到嫌枕头硬,徐知凛用手托住她:“这样呢?”
“……你家里……就没有……绵一点的枕头吗?”沈含晶感觉自己无法聚气。
“什么?”徐知凛没太听清,埋头问她,后脑勺在他手心,因为惯性一涌一涌,也是头回知道,原来这件t的面料能被压得这么皱。
而喝了酒,确实不像平常那么能控制。
过很久他抱住沈含晶,掌心贴合又摊平,感觉她腹部一下一下还在跳,等慢慢不跳了,低声问:“还好?”
声音响在头顶,沈含晶侧躺着,手一只在耳边,一只在枕面,居然还咳了下。
峰值待得太久,人好像被冲碎了,半晌她吐匀气,以为这样子已经差不多,但才动了动,立马感受到不对:“你……怎么回事?”
“没事。”徐知凛还停留在双重的醉感里,强提着精神答她一句,忽然看她翻个身,马上让他感到松脱感,他本能地往她脸上挡了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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