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完美啊。”wrath赞叹道,“一个长相出众,身手过人,来历不明,还在他最危难最不堪的时候救了他的年轻男人。”
楚白放在桌下的手指骤然收紧。
“你以为季沉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么?不,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你是谁,是为了什么而来。但这种感觉更让他着迷,这种猫鼠游戏般的快感和刺激,是他从未体验过,别人也无法带给他的。他可能拥有一切,也有可能随时失去;也许这一秒他还是坐在黑金上的皇帝,下一秒就会沦为警方的阶下囚。”
说到这,wrath的表情有些扭曲,神态癫狂:“说到底,他就是一个不顾一切的赌徒,而赌注,是他和你的全部。”
“……请问这些是他半夜说梦话告诉你的么?”听完wrath略带浮夸的长篇大论,楚白的声音和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这些又和我们的目标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wrath道,“上一次他赌输了,结果是他元气大伤,你重伤失踪,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现在,他又拥有了重新坐上牌桌的机会……”
“你觉得他会放过么?”
“这样看来,了解你的,未必是你的敌人。”楚白淡淡评价道,“也有可能是你的下属。”
wrath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你回到这里是为了接近他。”wrath道,“但在你试图接近他的同时……他也同样在等待着你的接近。”
楚白眼皮一跳。
坐上那张赌桌的从来不只是季沉一个人,还有他自己。
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他并不想要季沉,也并不在乎这场赌局的输赢。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会掀翻赌桌,结束这一场毫无意义的赌局,以及其他所有的一切罪恶,无辜者的鲜血,那些见不得人的蝇营狗苟——都将在他的手中终结。
“你想要说服季沉相信你,季沉也想说服你相信他。他和你同样……”wrath笑道,“在期待一个结局。”
滇南,白河机场。
直升飞机主旋翼快速旋转,遮天蔽日,发出巨大的噪音。狂风呼啸,衣衫猎猎,邢司南背对着直升飞机,接通了电话。
噪音使他不得不声嘶力竭地朝话筒喊道:“喂?爸!”
“司南,你真的决定了?”电话里,邢知珩低沉的声音传来,“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这句话有点耳熟。”邢司南笑了笑,目光越过机场现代化的航站楼,望向远方。远方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是延绵不绝的密林,是起伏不定的黛青色群山。邢司南收敛了笑意,正色道:“爸……从小到大,您都没有干涉过我的选择,这次,会和以前有所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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